月色如水。
淡淡的酒香蔓延开来。
红衣少年执着剑在月下挥舞。
长剑如芒,气贯长虹,浓郁的火系灵力在剑身上闪烁,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在少年的周身游走。
火红色的衣袂翩跹,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在这样耀眼的男子面前,连月光也都自惭形秽、失了光华,暗了几分。
穗禾饮着梅子酒,目光望着那抹红衣微微出神了。
他总是这样的耀眼,耀眼得让她挪不开目光。
润玉静静地举杯饮酒,穗禾不说话,他也不是话多之人,两人就这样安静地饮着酒,欣赏旭凤舞剑。
只是他那双温润得有些淡漠的眼珠子,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在对面的红衣少女身上。
红衣少女举着白玉酒杯,唇瓣微动,饮下了那醇香的梅子酒。
雪白如瓷的脖颈微扬,她的瞳孔仿佛蒙上了一层雾,神色似有些迷离了。
她似乎是在看旭凤,又似乎不是
润玉按住那只抓着酒壶欲往杯中倒酒的小手,温润的眸子凝视着她,“别喝了,你醉了”
“嗯”穗禾微转过脑袋,眼前人白衣如玉,柔和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穗禾怔了一下,忽然低头笑了。
醉了她怎么可能醉了呢从前,她不敢醉,如今重来一次,她就更不敢醉了
如若真的醉了,那为何她会这般清醒地记得前世的种种醉了的话,不该是会忘了吗
呵她可清醒着呢。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为何到了她这里,却是怎么喝都无法自醉
“不能再喝了。”白衣人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的笑意,他动作轻柔地拿过她手上的酒壶放在了另一边,“听话。”
“表哥,穗禾没醉呢”穗禾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少女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那双颊嫣红、眼神迷离的模样,直把润玉看得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旭凤舞完剑后,便走过来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下,然后洒脱地放下剑,坐在穗禾身旁。
只是这一坐下,他就看到了小表妹神色恍惚地盯着兄长看。
旭凤见润玉目光微闪,且一脸的无措与不自在,而这小表妹又是一副醉酒状态,瞬间眉心微皱。
他伸手扳过穗禾的身子,让她与自己对视,“这是怎么了醉了”
“没呢。”穗禾望着他,渐渐笑靥如花,“表哥,我没醉”
润玉那握着白玉酒杯的手顿了顿,她方才似乎也是这般唤他的,那一声软糯的表哥,听着还真是让人欢喜啊
她唤旭凤表哥与唤他表哥,这听着,似乎是一样的,可细听下,又觉得似乎是不同的。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旭凤拉过她的手腕,正想一把将她抱起。
哪知指尖一碰到她的脉搏,他脸色瞬间一黑,“你受伤了”
魂魄受损,灵力混乱,血气不足,这伤可不轻啊
“怎么回事”润玉脸色微变,也伸出手去探她的脉搏。
果然受伤了只是这九重天上,谁敢伤她她可是天后亲自下旨邀到这九重天上来的,何人敢伤她
“是谁”旭凤凝视着她,目光隐隐有些怒意,“谁伤的你”
“没”穗禾推开了旭凤,自己站起了身子。
没有谁伤她,是她自己用了峮息的禁术剐了心头血,炼制了一魂。且先前,又被峮息吸了大半的孔雀血,所以才会这般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