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骞心沉得跟铅似的随着皇帝一起上了督府大堂。
大堂之上他的舅兄周名善和何知府等人已经在候着, 就连身受“重伤”的周见深都被抬着来督府大堂了
姚骞请了赵允煊坐在了他并排对面的客位之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另一边的主位上。
众人看到他请了个外人坐在了上位, 不由得都心生诧异。
姚骞扫了一圈下面的人, 心中已然下了决定,这一次,哪怕是他夫人再吵闹, 也定要严惩了周见深了好在他已经被人所伤, 事情应该好处理些。
他看到众人眼中的疑问,也是为了震慑和暗示自己的舅兄周名善,便介绍道“这位是京中来的监察御史赵大人, 正好他今日在此处, 便一起审理此案吧。”
可惜周名善听完姚骞的介绍之后反而收回了警惕的目光, 并没有把赵允煊太看在眼里。
一个监察御史,算得了什么
倒是先时见过玄凌的卢捕头, 还有周见深的随从面上都起了些波澜。
因为这位“赵大人”跟先时的那位小公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姚骞没有注意到这些, 或者注意到了也只当他们是正常的意外。
他介绍完“赵大人”, 就看向了何知府, 缓了缓神色, 和颜道“何大人,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闹得这般大, 你就从头说上一说吧。”
何知府凛了凛神色, 跪下,道“都督大人,今日之事源于东街街头的一件民事案子, 此案本是下臣衙门之事,只是不巧牵涉此案的是督府佥事周大人家的三公子。周三公子在案中因为一些缘故受伤,周大人十分震怒,便要逼下臣下通缉令,全城通缉搜捕案中牵涉到的一位小公子。”
“可周三公子既非那小公子所伤,那小公子也留下了当时伤周三公子的侍卫,所以下臣觉得就这般下通缉令十分不妥,所以拒绝了周大人。”
“只是下臣万万没想到周大人竟会擅作主张,以海盗之名通缉那小公子,同时还要威逼下臣交出那小公子的侍卫,下臣觉得周大人此举实乃公报私仇,污良为盗,为泄其心头之恨不惜扰得百姓人心惶惶,同时还仗着军势干涉我福州府的政务。”
“是以下臣特此前来,是想请都督命周大人收回通缉令,亦请都督约束他,勿再干涉我福州府政务,否则,就算下臣人微言轻,也只能上启天子,否则岂不是渎职”
说着就双手捧上了一张画着画像的通缉通告。
侍卫上前接过通告,赵允煊伸手,那通告就落到了他手中。
姚骞面色发黑,手上按着扶手,青筋暴露。
他也没理会那通缉通告。
他心中是在奇怪,这何知府一向圆滑,可现在却不惜得罪自己,句句在给周名善按这种重罪,实在蹊跷
他正待打断他,询问周见深受伤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边周名善却是已经先吼了起来。
周名善吼道“何文鸿,你别避重就轻。那几人口音怪异,来历不明,身怀凶器,出手伤人,不是海盗能是何人,你不急着捉拿他们,反而在此”
“闭嘴”
皇帝就在这里,这个舅兄说话还是这般不知遮拦,怕无罪也要变得有罪了,是以姚骞听得他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就沉声喝止了他。
周名善一愕。
因为他自己不仅是姚骞的舅兄,也是跟随他多年一起行军打仗多年的兄弟,他了解姚骞,一向护短重义气,可现在自己儿子受伤,他竟好像是向着何知府
姚骞喝止了周名善,也顾不上理会他,就问何知府道“何知府,能请问一下周三公子被刺一案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