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轻微的责备,去净手,回来便要替她上药。
菩珠没想到他方才竟是去寻太医取药了,现在还要亲自替自己上药,顿时害羞了。
又一想,自己那里早就恢复如初,若是被他瞧见,岂不是叫他知道她在哄他
菩珠一慌,急忙将药瓶子抢了过来,拔出塞子闻了闻,皱眉嫌弃药膏味道难闻,死活不肯上药。
“殿下放心,我真的无大碍,自己再休息几日便就好了。”
李玄度看着她紧紧并拢双腿手死死攥住裙裾不让自己看的一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哄道“你我是夫妇。听话,莫再犟了。”
菩珠实是推脱不了。
说不舒服的是她,他都替她把药取来了,再不用,怕他会起疑心,便改口,坚持自己上药,不许他看。
李玄度无可奈何,笑着摇了摇头,依了她的意思,背着身站在帐外。
菩珠假装上药,过了一会儿说好了,飞快地钻进被窝躺了下去。
李玄度这才回到床上,搂着她让她睡觉。
小娇妻就在怀中,还贴着自己而眠。
李玄度强迫自己静心,陪她早些睡,不知为何,闭上眼睛,眼前却总浮现出方才她害羞,定要背着自己上药,不许他看的一幕,气血微涌,心浮气躁,竟始终睡不着觉,正有些难受,忽觉一只柔软的手悄悄地伸了过来,轻轻抚慰着他。
他一怔,睁眼看她,见她头还埋在自己怀中,忍不住用压抑的嗓音低低地唤她“姝姝”
菩珠脸红,不敢和他对望。
她连哄带骗顺利过关,他却好像有些不适。
二人贴身而卧,身边人的异样,她岂会无知无觉
想到他今夜种种的体贴和退让,被自己哄得团团转,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忍心就这样丢下他自己去睡,想到还是有别的可以帮他的法子,便大胆地朝他伸去了手。
她主动缠他,极尽所能,他很快就绷不住了,伴着一声长长的释然呼气之声,帐中终于再次静了下来。
收拾完后,李玄度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沙哑着声道“你累了吧睡吧。”
菩珠虽然有些累,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满意足,自己也觉甜丝丝的,慵懒而卧,闭着眼睛想着明天动身回去,忽记起一件事,思忖了下,睁眼道“殿下,我不喜那个骆保,往后不要他了,赶他走吧代替的人,我都你想好了。我看那个阿六就很不错,也很细心。”
李玄度仰在枕上,本已闭上眼眸,闻言睁眸,不解地望了她一眼“他怎得罪你了”
菩珠爬上了他的胸膛,玉臂撑着一张芙蓉面,撒娇道“还要得罪吗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他长的样子,就不顺眼”
李玄度不作声。
见他不说话,又闭目假寐,她伸臂抱住了他,不依地扭着身子“殿下我真的看见他就心烦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答应我吧”
李玄度只好睁眼,解释道“他跟了我多年,做事也一向尽心尽力。你必是有误会。若他得罪了你,我叫他向你赔罪可好”
菩珠盯了他一眼,委屈地咬了咬唇,放开了两支搂着他的玉臂,道“罢了,你既离不开他,那就留用好了。反正在殿下的心里,我是连个下人也不如的。”说罢从他胸膛上爬了下来,也不靠着他了,自己趴在枕上,闷闷地闭目睡觉。
李玄度见她闷闷不乐,耍起了脾气,显是在恃宠生骄,偏偏竟不忍责怪,僵持了片刻,见她始终不再理会自己,只好将她抱回来哄“罢了,你若实在不想看到他,明日起不要他近身服侍了,给他另外换个差事”
见她似还要说话,他脸色微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