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深吻,她一阵气短, 脑子也昏沉了起来,坐都坐不稳了,人就软在他的臂弯里,闭目仰面, 任他恣意而为。
终于他松开了她的嘴, 但亲吻却未曾停止。他亲她光洁的素额,若裁的双眉, 闭着的眼皮子, 颤抖的长长睫毛, 秀美的鼻当吻最后又回到她的唇瓣,他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了,热热的气息扑在菩珠的面颊之上,抱着她的一双臂膀亦收得越来越紧。
忽然, 他托着她的身子,将她人往后仰去,压在了枕上。
他情动了。
菩珠却是如梦初醒。心中的小人又摇着旗帜跳出, 将她从男色的诱惑旋涡中推着, 挣扎着, 令她终于爬了出来。
她缩着脖, 躲着他一路向下的亲吻,气喘吁吁“殿下你饿吗,我让人替你留了膳食”
“不饿”
菩珠又死死抓住了他的手“那你先去沐浴”
李玄度终于被她止住了。
她的长发清洁而芬芳,肌肤莹洁而白皙,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香喷喷的。
反观自己,衣染泥尘,甚是邋遢。
李玄度长长地呼了口气,抑住心中那因她而起的阵阵情潮,低低地道了声“等着”,起身便下了床。
菩珠将他打发去沐浴了,自己翻了个身趴在枕上,心情极是矛盾。
这该如何是好片刻后他回来,必是要和她继续方才那事的。
她倒不是讨厌和他做那事,毕竟他生得那般俊美。她忘不了风雨如晦的黄昏,紫云观里,他敞衣赤足地在云床上迎着风雨独自饮酒的那惊艳一幕。
现在美男子和她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光看着他的脸便是愉悦了,何况他本事也不差,她也满意,温柔时,叫她不自觉地沉溺其中,纵情之时,又令她神魂颠倒、甚至浑然忘我只要不再像第一夜后来那般令她吃不消,晚上和他做这种事,也算是消磨睡前时光的一个好办法。
但如今的问题是非她不愿,是她不能。
生儿子这事,本也可以慢慢来的,并非那么急迫,毕竟她还年轻,刚和他成婚不久。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明年春是个关键节点。
到时候如果自己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就能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
他不为自己这个王妃考虑,也要为他的孩儿考虑,是不是
秘册说,男女相媾,两精相搏。精血合凝,始为成胎。所藏之处,名曰子宫。寝必安静,宫内成胞。
根据她的理解,便是那几天过后,女子不好再和男子行那种事了。她想象着,他的精和她的血此刻应当正在她身体里搏斗,凝合成胎。
如此重要的经过,万一被他没轻没重鲁莽地打搅了,如何顺利凝血成胞
于她而言,怀胎生子才是目下最重要的事。失去了目的性的男女之事,不过是情欲层次的浅薄满足而已,再消魂,她也统统提不起兴致,哪怕李玄度他是个世所少见的美男子。
这便是前两个晚上她为何没再去找他的缘故,心里也巴不得他不要来找自己。没想到今日出了这等意外。
菩珠冥思苦想,怎么不得罪他地把这事给推脱过去,只觉过得极快,仿佛嗖的一下,他就沐浴完毕回了,穿着骆保方赶来这边送来的一件白色的宽松寝衣,衣带未系,衣襟略略松散,朝她走来之时,一颗未擦干的晶莹的水珠从脖颈上滚落,落到胸膛,缓缓濡湿了衣衫,而他眉目含笑,男色逼人。
菩珠看得一清二楚,紧张不已,忙闭着眼睛假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