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听琴被少年的热情吓得往回缩了缩。“重霜,不要得寸进尺。”
他总觉得重霜的话哪里怪怪的,一时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最终,想要满足他人求知欲的心态占了上风,小声道“只跟你讲讲龙的故事。说到这个形态,先从马比诺吉昂的红龙切入好了。”
“不要记笔记,也不用钻研。你就当这些都是梦中梦到的事情,我不想再惹出雷劫了。”路听琴握住重霜的手,在他的掌心写字,“马比诺吉昂,写作对应的文字,是这个样子。他的意思有几种说法”
重霜掌心的热度逐渐升高。
路听琴的指肚在重霜的手心滑过了两下,停住,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笑地看着少年颤抖的掌心。青白的指尖顺着惯性,又沿着掌纹,在上面随意划了几道数学符号。
“这黑板不错,我都习惯了,忘了可以用笔墨。”
重霜不知道什么是黑板,但这不妨碍他理解路听琴的动作。他看着路听琴带笑的眼睛,呜咽一声变成长条的小黑龙。
“不用、不用笔墨了,就继续用手也可以。”
“你在说什么傻话”路听琴戳了戳小黑龙的鳞片,“让嵇师伯知道了,还不得一车一车往这边搬纸。”
“让我知道什么”嵇鹤的声音传来。
重霜从榻上弹起三尺高,化作人形,规规矩矩地站到房间的角落。
嵇鹤穿着一身破损的衣袍,发丝规整的束在冠下。他抱着胸扫视了一圈屋内,哼笑出声,“要不是师父说你们没事了,我还不敢进来。小龙,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重霜说,“一旦有任何情况,马上出去禀报师伯。”
“现在呢,你师尊都要开始现场教学了,还不知道知会一声掌管了南海后翅膀硬了是吗”
路听琴轻咳一声。他本意是要吸引嵇鹤的注意力,询问南海的事。没曾想这一声咳嗽,把重霜和嵇鹤都吓了一跳。
重霜夺门而出去找厉三,嵇鹤掏出手帕,一副随时怕路听琴咳血的样子。
厉三赶进门,严肃地把脉许久。他张开口,正要说话,先看了一眼嵇鹤。
“看我做什么,老三,说啊,”嵇鹤盯着路听琴的脸色说道,“啊,等会,我问你答吧,省时间。”
厉三“你就是,每次,都不听我说话。”
嵇鹤说,“能猜到的你就不用现在说了,小五眼睛一看就是好了。你判断一下他能不能用灵力,有没有后遗症。”
“可以,没有。”厉三深思熟虑挤出两个词。
嵇鹤说“还有这头发怎么回事,还是白的,好不了了吗”
路听琴眨眨眼。他醒来后一直没留心自己的头发,听到嵇鹤这么说,从耳后捞出来一绺,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什么时候全白了”
“你从东海回来后。”嵇鹤偏过头,“反正也看不见,一直就没告诉你。”
路听琴注视着嵇鹤青黑色的眼底,伸手摸了摸,“别在意。”
摸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习惯了,总想摸一摸。”
嵇鹤一声叹气,把路听琴推回到靠枕上坐好。“你还是多歇歇吧,刚醒别瞎折腾。头发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路听琴道,“留着也挺好,就当是个见证。”
“见证你为了这个傻小子丢了半条命”嵇鹤看向重霜。
“师兄。”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