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人拍了拍手,打断了所有的话音。他温柔地对路听琴招手,让路听琴不用搭理二龙,回到自己面前,“鹤儿,跟听琴讲你的发现,然后让龙江龙海说明白。”
嵇鹤瞪了一眼二龙,对路听琴道“这阵中到处是浓雾,寻不到边界。师父和我与二龙汇合后,把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做为中心,让灵蝶向四周探测。本来什么都没发现,差不多在重霜和你进来后,灵蝶有了回应。”
“它感应到同时有七个地方产生异状,”嵇鹤道,“师父和我守着你,二龙各自寻了一个方向去探,他们现在已经探了四个,剩下的轮到我们来。”
“探到什么东西”路听琴问。
“雕塑,”龙江把自己抽长成青年模样,慢悠悠地说道,“巨大的雕塑,比我们拉到极限的身量还要高,蒙着一层浓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找到这边也是,很大,看不见喷水喷火都没用”龙海挥了挥拳头。
嵇鹤说“四个都是这样,剩下的估计也是如此。七处雕塑的中心点,还出来了一个东西,我们正要去看。”
“龙江龙海确认剩下的雕塑,我们去中心点,”路听琴询问玄清道人的意见,“师父,这样如何”
玄清道人笑着点头。
“我想和美人在一起。”龙江无精打采地说。
嵇鹤双手抱胸,站到龙江面前。
他们都是精瘦型、面目精致的青年。一个蓝衫带血,一个银发如瀑,各有各的风姿。
只要不开口说话。
路听琴用手堵住重霜的耳朵,带着重霜往玄清道人的方向走。
嵇鹤对龙江抬起就是一脚,“蠢货,滚吧。”
龙江嘟嘟囔囔地和嵇鹤吵了一通。随后,两声悠长的龙吟响彻天地,银青色的双生龙盘旋向上,以玄清道人的灵蝶为指引,奔赴未确认的雕像。
一只蝶飘忽在空中,往中心点飞去。嵇鹤看了路听琴一眼,腾空而起,追着灵蝶而去。
路听琴正要运转轻功,被玄清道人拦下。
玄清道人拿出一张白色的小纸船。纸船迅速变大,幽幽浮在路听琴脚下。
“听琴,省着点力气,你和重霜坐这个。”玄清道人眨眨眼。
路听琴不愿拂了玄清道人的好意,坐进纸船。重霜见路听琴坐稳,对玄清道人施了一礼,迅速窜上船,坐到路听琴对面。
纸船虽说宽敞,也就容两个人。重霜身高已经抽长,坐下来,膝盖几乎要碰到路听琴。重霜绷紧了膝盖,不敢让自己的身体主动碰到路听琴,尽可能往后缩着。
“你随意。”路听琴看出重霜的局促。
重霜听话地松下来,膝盖碰到一点路听琴的腿,立即过电般收了回去。他想给路听琴留出最宽敞的位置。
纸船往前飘去,玄清道人轻如柳絮地跟在后面。四野俱是昏黄的浓雾,他们是雾气中一抹突兀的,在不见天日的迷阵中,跟着一点冰蓝色的亮光,寻向迷雾深处。
灵蝶在一片荒芜的空场停下。嵇鹤看上去已经在场上绕了很久。
看到纸船停下,嵇鹤扬声问道“师父,有什么阵与七星相关”
灰黄的地面上,七个石碑立在七个方位,石碑漆黑光滑,顶部呈尖角状,没有刻字。
路听琴跳下船,手指抚摸石碑的纹路,忽然,他注意到七座石碑的中心处,神情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