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这才看到他和林元的屋门口堆着三捆金黄的稻草,林宝身后的地上还扔着一捆,已经散开了。
估计是林宝刚回来就看到林泽偷吃他的东西,然后上前理论,被踹开的时候,稻草也掉到地上,四散了开来。
林元想了一下,站起身来,比划着问沈岳要干什么
有林宝在旁翻译,沈岳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说现在天有些冷了,他想编几个床垫。
然后他就看到林元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不过林元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往院门口走。
沈岳这才发现,平板车停在院子外面的大路上,距离院门口还有很远的距离。
估计林元刚推着车回来,就听到了林宝的哭声,于是直接丢下车就跑了回来。
沈岳想,林元估计很喜欢小孩子的吧,林宝一个小侄儿,他都护的那么紧。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两个人先前晒玉米的时候,沈岳已经从林宝的口中,打探到了林家的家庭情况。
林宝的爷爷林如松是林家的大家长,今年五六十了,身体一直不好,常年用药。他娶了高家村的林高氏,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哥儿。
林家大儿子林宇三年前服徭役的时候出了意外,最终留下林宝一个哥儿和一个老实巴交的妻子张氏,撒手人寰。
林家二儿子林括,娶了冯氏,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林泽十三岁便过了县试,成了童生,秋收时节,先生们忙于回家抢收,他就从镇上的书院回来了,在家温习功课,准备明年四月份的府试和院试;女儿林艳十五岁,已说给了隔壁镇上一个商户之子,明年春天就要出嫁,除了农忙时候,她就在家里绣嫁妆。
林家三儿子林征十八岁就中了秀才,是太河镇最年轻的秀才,被镇上首富宋知礼看上,将女儿宋氏嫁给了他。只是宋氏自嫁到林家后,嫌弃林家穷,除了逢年过节,都一直住在宋家。林征现在已二十有七,考了三次,都未中举,宋氏越发强势,更是不愿回来,林征无法,只能在镇上租了房子,和宋氏住在那里。现下秋收,他回来帮忙了。
林家四儿子便是看起来十三四岁,实际上已十六岁的林元,是一个小哥儿,招了沈岳当赘婿。
沈岳想到了那尖酸油滑的冯氏,再结合她一儿一女的思想与行为,不由得感慨,这林家虽然庙小,但妖风可不小。
不过他也就是一感慨,在现代他经历了父母从婚姻关系美满到婚姻关系破裂的全过程,自是知道某些宗族亲人搅家精的作用。
现代他一直顾及着奶奶,不好真和那些人撕破脸皮,到了古代,他还真没什么可怕的,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所求的光棍,真惹恼了他,有的是办法去教训那些搅的家庭不安宁的事精。
林元的第二车装的非常多,沈岳和林宝两人在两边协助,三人使劲推了半天,才让车子度过了门前的小斜坡,拐进了院子里。
沈岳顺手将林元脑袋上粘的玉米穗子一条条摘下,皱眉道“下一车别装那么多了。”
这一车如果让他来推都吃力,别说林元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哥儿了,也不知道推了多久才推回来的。
哥儿本就力气不如男人,哪里能当成大汉来用。
过于压榨劳力是会伤了根本的,年轻时可能看不出来,年纪大了是会受罪的。
林元视线掠过他的手指,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他有点心不在焉。
沈岳以为他是害怕林艳林泽姐弟俩告状,安慰他道“不用害怕,中午如果他们告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