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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教坊司(1/3)
    长安城上空的月,圆满的像人间佳话。朱雀大街以东三箭之地,灯火通明,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处,是京中教坊司。

    北歌倚在窗畔,听着飞檐下的铜铃响,眼望长安的火树银花,明儿就是端午,即便入了夜,街上依旧热闹不绝。

    自她从那场夺命的大火中醒来,已有些日子,她至今都觉得,眼前的景象是场梦。

    屋室的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推开,徐娘端着药走进来,瞧见倚在窗畔的身影,寻了过去。徐娘将已放温的汤药递到北歌手中“醒了”

    北歌听着点头,她垂眸瞧着手中的汤药,褐色的水面在窗下映入一团圆月,熟悉的苦涩味让北歌不由噤了噤鼻,她听徐娘在耳边催促。

    “再吃上两副,病就可大好了。”

    北歌听着,双手捧着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徐娘以为她生了场大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已死过一回。自摄政王府出事后,她最信任的便是燕平伯世子,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却终被他所骗,落入灵后手中,被处极刑。那场大火要了她的命,也给了她新生,让她重回到一年前,初入教坊司不久的时候。

    北歌将药碗放在一旁,舌根处的苦涩尚未褪去,她忽得听见长街深处,暗淡灯火下清晰的马蹄声,父王爱马,她自幼耳濡目染,她听得出是匹好马,京城难寻的良骥。北歌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从隐隐夜色中骋出一匹五花黑马,马疾停于朱红大门前,马背上的人,跳下马入了司内。

    北歌站在窗前凝眸愣了一会儿,忽的转身向屋外跑,一路跑到外廊上去。她躲藏在漆红的廊柱后向下望,十盏珠垂的烛灯下,是楼中围着舞榭歌台蜿蜒而上的绿栏红漆长梯,北歌的目光停落在沿着长梯走上的男人身上。

    徐娘抱着披风从屋内追上北歌,看着她躲藏在柱子后的身影稍松了口气,徐娘走上前去,瞧着北歌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望。

    从二楼长梯向上走的男人,身上穿的是件蜀锦长袍,玉带间坠着金弦玉圆珮,这物徐娘不识,只知是个金贵东西,北歌却清楚。

    因为这金弦玉圆珮她父亲也有,是父亲初为摄政王时灵太后赏的,之后北侯萧放领兵出征,灵太后将仅剩的另一块赏赐给了他。

    北歌盯看着男人的眉眼,她确定没有看错,走上来的男人就是三年前北征未归的萧侯爷萧放。

    这时候,他不该出现在京中的。

    徐娘亦看出了走上来的人是北侯,想起从前摄政王与北侯是一向不对付的,如今摄政王府出事,北歌沦落成教坊司的官妓。徐娘生怕北歌被萧侯爷瞧见,若侯爷真有心点了北歌伺候,别说她这条贱命,就是赔上整个教坊司,也护不住北歌。

    徐娘思及正要拉着北歌躲起来,却见北歌忽转过身来,她未着胭脂的小脸已是惊艳,一双眸清亮夺人。

    “徐娘,替我寻身衣服,我要见客。”

    北歌看着惊的说不出话来的徐娘继而开口“我要见,北侯萧放。”

    屋室内,妆奁立在窗下,红木雕花窗牖敞了半扇,窗外是长安城斑驳的夜色,半圆的月匿在天边的薄云里,月下的美人一袭单白素衣,三千鸦青垂腰,窗内的烛火恍惚着她的眉眼,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北歌手握桃木梳子,静坐在妆奁前,对着打磨光亮的铜镜,梳齿在青丝中毫无滞留,赤红的唇,同她锁骨下的那颗朱砂痣,艳烈的如冰雪里开出的红牡丹,美得教人移不开眼。

    徐娘捧了舞衣进来,应了北歌的吩咐,选了最烈的红色。

    北歌放下梳子,沐浴后换上了舞衣,徐娘握住北歌的手不肯放“郡主真的想好了那北侯可不是和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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