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听着侍女的话,沉默片刻,最后只问了句“点心收下了吗”
侍女闻言一顿“收下了,她听说您不见她,才将点心留下来,带着侍女走了。”
萧放在书房处理好公务,起身回寝室,半路却被一个身影拦截住。他看着身前出现的陌生身影,蹙了蹙眉头。
南青拦在萧放身前,她精心打扮过,月色融合着廊下的灯笼,映照着她的模样十分可人。
南青仰头,神色娇羞的望看了萧放片刻,随后对着他俯了俯身“侯爷,妾冒昧前来,是有事要向您禀报。”
萧放盯着身前的来人,冷着神色不语。
“妾知和安郡主得您宠爱,只是妾这连月来待在郡主身边,发现郡主并非忠心于您。妾知道妾如此说您未必相信,更会得罪和安郡主,只是妾不忍心看见侯爷被蒙在鼓里。”
“和安郡主曾与燕平伯世子订有婚约,此事侯爷您一定听说过,后来摄政王府出事,郡主入了教坊司,大家都以为这婚约算是作废,不想燕平伯世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郡主落入教坊司后,几乎日日来寻郡主,两人浓情蜜意,大家看着都以为郡主与燕平伯世子情笃,不想郡主最后竟”
“妾以为侯爷待郡主这般好,郡主定能忘了燕平伯世子,直到妾那日在郡主妆台内发现了一枚刻章,才知郡主竟还怀着二心。”
“那刻章上雕刻着燕平伯世子的字,若非亲近之人,哪里会收藏这种东西。妾只是为侯爷感到不公,若是妾能得侯爷待郡主的半分好,妾定万分珍惜,一心一意侍奉侯爷,绝不敢做背弃侯爷是事。”
南青话落,又对着萧放俯了俯身,随后抬起眼眸,娇媚的望着他,隐隐带着几分期待。
萧放动了动唇角,眼底神色不明“你是南青”
南青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欣喜“正是妾身。”
萧放将南青期待的神色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道了句“本侯知道了,退下吧。”
南青面色僵了僵,接着她低垂下头,强忍着不甘回答“是。”
萧放看着南青转身离开的身影,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记得,他曾问过北歌,在教坊司时,除了他,她可有再求助过别人,尤其是她之前的未婚夫婿,程元泽。
她回答说,她不曾。
萧放回房时,北歌正坐在妆台前将发间的珠钗一支支拿下,她见他回来,转头看望过来“侯爷,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您要传吗”
萧放闻言未语,他朝北歌走过去,他看在她身后,透过打磨光亮的铜镜,望着她明媚的容颜。他抬手亲自替她抽下发间的珠钗,她的长发散落下来,被他收拢在掌心。
萧放在妆台的屉子里拿了把桃木梳子,他的目光在她屉子里略过,南青口中的那枚刻章格外明显的躺在里面。
萧放未动声色,他握着梳子一点一点替北歌梳通长发,随后开口“方才本侯回来在院中遇到了南青。”
北歌闻言一愣,却未急着开口。
“她和本侯说,你私藏着一枚刻有程元泽字的印章,还说从前在教坊司时,程元泽日日去寻你,你们二人感情甚笃。”
北歌透过铜镜看着萧放的神色,他倒不见得动怒,语调轻松更似几分玩笑。
南青有不纯的心思,这两月来的相处中北歌很早便看清楚,她原本以为南青接近萧放是为了求他解救在北疆为劳奴的父亲,却没想到,她夜里跑过来截住萧放,竟然是为了给她泼脏水。
北歌注视着萧放,坚定回答“妾没有。”
“没有什么”萧放反问“没有私存印章还是没有”
“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