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里的姑娘”谭桥装作不知。
“现在还不好说成不成。”元氏并不想告诉谭桥这方面的打算,要是谭文没有考中举人,说了怕到时候被人笑话。
“我猜是顺安伯府的九姑娘。”谭桥眼里有着笃定。
元氏有些吃惊,虽然元杏儿与她乃是一族的姐妹,但因为她是与人做妾的,元氏与她看来是没有多少交集的,两人也不亲近,之前也少有往来,元氏神情有些严肃,她这女儿比她想的更为透彻,正色道,“既然你猜出来了,娘也不瞒你,娘正有这个打算,只是一来不知文儿能考的怎样,二来就是你姨母的想法我还没去问过。”
谭桥了然,“娘,你有没有想过阿兄可能有喜欢的姑娘”
元氏瞪她,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就为这个来套你娘的话啊,你哥还没开那根窍。”元氏一点都不怀疑谭文是不是真有了喜欢的姑娘,知子莫若母,她对谭文的用心确实是很多的。
谭桥默然,她娘与阿兄的关系很是亲近,这点连她都比不上,谭文对元氏也很是顺从,所以上辈子她娘逼她呆在谢家她爹和她兄长也都不敢规劝。在某种程度上,她娘才是这一房的掌权人。
其实谭桥心里更是矛盾的,上一辈子阿兄是娶了九姑娘的,虽然因为元杏儿的原因,他们后来不可避免的卷入到了伯府的斗争中去了,但是阿兄与九姑娘的感情她实在很难去评判,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这辈子让他哥娶一个更贤惠的女子,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她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元氏看着谭桥变得黯淡的双眸以及陷入沉思的惆怅,不知要从何劝慰,她才惊觉自己对女儿其实是一直都有疏忽的,如果是谭文,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他想些什么,从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她都能知道他要什么,可是对谭桥她却是有些生疏的。
从怀谭昌起,她的精力就大不如前,怀胎时是千紧张万小心的,生下孩子后,她忙着照顾孩子,还要操心着谭文的学业,府里也是不安生的。那时候谭桥多大呢,不过才十来岁,又是在钦州元府她的母家上了三年学才回来的,心理上她们就已经有些生疏了,只是本着对母亲的孺慕之情,谭桥还是爱亲近她。
后来等她十四五岁要说亲的那会,谭昌生了一场大病,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好几个月才好起来,可是也是耽误了谭桥说亲的好时候。偏偏府里又碰上那档子事,闫家提出了让他们不可能拒绝的条件暗中来做亲,虽然她知道闫三公子是胎里带来的病,养到现在已经是不易,怕是要不好了,可是为了解决府里的窘境,他们还是应下了这门亲事。还是谭桥反过来宽慰她,之后她的性子越发静了,很多时候元氏看她根本无法猜出她想什么。也就是去钦州的那时,才有些女儿家的娇态。
可是现在看着谭桥,元氏才惊觉这才是她与女儿平时的相处姿态,谭桥不说,她实际上并不了解她的心思,这让元氏心头一恸。
“娘,你怎么了”谭桥看元氏拾着帕子眼角似有湿润,心里不解。她倒是没有想到元氏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
“娘没事,只是看着我的桥儿都这么大了,不知哪个儿郎有福气能娶了去。”元氏感慨。
谭桥看元氏转移话题,对于大哥的亲事她现在心里也并没有做出决定,也就不打算再与元氏继续问,所以就顺着元氏的话题应了过去。
“桥儿在江州时给爹和阿兄各定了一只紫毫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谭桥也并不愿意继续谈这个话题,转而谈起了在江州的事情。
“你爹前几日还给我念叨这个,怕是送到你爹心坎里去了。你阿兄现在在书院,秋闱之前是不会回来了,我让书童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