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喝醉时,他正巧离海滩很近。
有多近呢,近到他如果选择步行的话,如愿接触到海水也仅仅需要两分钟的路程。
在眩晕中,他朝大海走去。
那天晚上是阴天,海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反射。
他记得海风很冷,海水则足够温暖。
海水随着他向前的动作,逐渐地从脚踝蔓延到腰部,又从腰部蔓延至口鼻。他慢慢蜷缩起来,整个人沉入了这片浅海。
海底的沙很柔软,他侧躺在那里,意识渐渐模糊。
因为窒息而显得过分安静的海水,对津岛而言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津岛与记忆中的自己一起渐渐失去了知觉。在某一刻,他曾无限接近于死亡。
津岛的四肢无意识地抽搐起来,他的五感渐次回归。
他知道,梦要醒了。
醒来的津岛安静地等待着心悸和肢体抽搐的反应过去。
他的睡眠质量一贯差劲。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沉迷于使用大量的安眠药剂用以睡眠。后来被人强制戒断对安眠药的依赖后,津岛的睡眠质量就更差了。
等身体反应趋于正常后,津岛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几封昨天下午收到的的邮件躺在手机的收信箱里,津岛只看了一眼就略过了,丝毫没有打开看一眼的意思。
他重新躺下,像一只木偶一样,睁着缺少生气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清晨的到来。
三井直辉久久没有收到津岛的回复。在等待了一天之后,他将预订行程全部推后,自己驱车前往了津岛的事务所。
属于津岛的事务所很有津岛本人的风格,它随随便便的开在京都一条普通街道上,又随随便便的被取了个一看就很敷衍的名字。
它就叫“事务所”。
如果不是因为津岛与京都的警察本部有所合作,这间事务所在开办之初,就很有可能会因为社长的过于漫不经心而关门大吉。
三井直辉绕过正门,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直达四楼。
他略过了事务所的大门上挂着的“歇业中”的牌子,举起手敲门。
事务所内悄声无息,好大一会没人开门。
三井直辉继续敲门,一直敲到有人猛地从里面拉开了大门。
“事务所最近歇业,下委托还请您回身左转进电梯,欢迎尊敬的委托人您下次再来。如果您有其他三井先生”
男人瞪大了眼睛,说到一半的托辞被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他憋出来的名字尾音上提,生生破了音。
“冒昧前来拜访。”三井直辉没在意眼前事务员的惊讶,他彬彬有礼的说“请问贵社社长可否有空见我一面”
男人噎的难受,他默默让开了路。
“社长最近并不在事务所,三井先生如果有急事,还是直接联系社长本人比较好。”
“我尝试过了,可惜并无回音。”
“打工作电话的话”
“被挂掉了。”
三井先生又被社长无视了啊。
全体社员在心中这样吐槽着。
三井直辉沉思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希望向事务所下一份委托。”
“委、委托啊。”
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