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从夜空中的圆月收回,漫不经心地瞥了前者一眼。
“叽叽。”
赫伊唤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叽叽暗道不对,马上就想溜之大吉。
可魔女的话音方落,便只见有双黑芒与流沙组成的手撕裂了这片空间,结结实实地揪住了准备开溜的古红色旧书册
如同押解犯人登上处决台的忠诚士兵,它把他送到了她的跟前。
“魔魔鬼”
“你想对诚实的叽叽做什么”
赫伊微笑地举起来高脚杯、倾倒,汩汩的红酒直直往叽叽的嘴巴里灌去,直到他的纸张也被深红色浸染时,魔女方才停下“想让你那张讨厌的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
末了,许是又记起了在教会钟楼发生的场景,她一声轻叹,又低语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救我而已。”
“结果是特意跑过去落井下石的。”咳嗽着把口中的酒水吐了个干净后,叽叽依旧口无遮拦,“匕首刺向你的那一瞬间,他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赫伊被他的聒噪吵得有些心烦。
素指随意一点,书册上的嘴巴便消失得形影无踪,只剩下一只眼睛在努力投放死亡视线。
魔女的眸光幽幽沉沉。
她轻轻摇晃着玻璃杯中的红酒,低声呢喃“欲擒故纵不知道有没有起作用呢。”
“这一世一定要让他快些承认爱上了我。”
“否则的话,就有一些”尾音断了,赫伊将半指高的酒水一饮而尽,舌尖舔了舔唇上的莹润,她叹道“麻烦了。”
经教会塔楼一事后,赫伊和帕吉有许久没有再见后者自是邀约不断,但那些关怀、邀请,却尽数被老管家马布斯做主截了下来。
于是,过了整整两个星期,赫伊才听到了一通来自帕吉的电话。
这还是在兰斯公爵大人施威之下的结果。
“赫伊小姐,你最近怎么样”
话筒由仆从拿着,赫伊得以一边往指甲上涂抹银灰色、混合有亮晶晶闪片的指甲油,一边回覆他的问候。
“最近还不错。”
“但你听起来似乎不太好呢。”
帕吉的声音听上去有浓浓的倦意。可疲惫之中,却透着股异样的亢奋。
这种声线,赫伊常常在沉醉于交合的鸳鸯们口中听过,渴望被深不见底的欲所填满,最终成为了它的奴隶,再难抽身。
“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话落,帕吉突然压低了声线,小声说道“赫伊小姐,你之前不是问我有没有受过伤吗虽然我没有受伤,可克里似乎受伤了。不过我也不太肯定。”
克里是克里斯蒂安,莱法侯爵家的次子,帕吉的弟弟。
赫伊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比起如同阳光般温暖的帕吉,他倒形如一只随时踩在暴怒边缘的金色狮子。
在赫伊回忆之时,帕吉没有停下他的话语。
“有一个方法可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一周后,在我们家会举办一场舞会。”
“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赫伊吹了吹已经完工的指甲,在男仆不断拜托您可千万不要再去见那个男人了,老管家知道了会急得掉光头发的眼神示意下,微笑应道“乐意至极。”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哪怕老管家马布斯如何不情不愿也好,他到底还是一边叹着气,一边为魔女备好了出席晚宴所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