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废弃民居的天台上,她们一个瘫倒在地、一个倚靠着墙,完完全全没有了往日风光优雅的形象。
“光明教廷究竟,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天知道,”回想了一下克里斯汀堪称地狱级恐怖的战斗力,赫伊慨叹“简直就是奇迹。”
谈话之际,突然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还不待看清他的模样,便只如金棕色的闪电刷的一下猛扑到了帕特里夏的身上。
他四肢触地,舌舔舐着流着血的伤口。
喃喃的低语委屈而又痛心。
是半兽人弗兰德。
也许是灵魂不稳固的因素,他最近总会时不时地行为幼儿化。此时,也是。
“夏夏”
“我没事,”帕特里夏揉了揉弗兰德燥燥的毛发,神情满是温柔也仅是一瞬,下一秒,她便面露不善地指示道“全都是那个女人把我害成这样子的。去,咬死她。”
赫伊懒懒地抬了抬眼,道“夏夏你可真阴险。”
帕特里夏不引以为耻,反表露出震惊的模样“亲爱的,你居然在和魔女谈论阴险。”
可虽然这么说着,她方才的话也只是玩笑罢了。
拽住了正朝赫伊龇牙咧嘴的半兽人,她眨了眨眼,笑言“魔女虽然阴险,但绝不背叛朋友。等下一次,我们再分胜负吧。”
“这可真不像是帕特里夏说出的话。”从未从帕特里夏身上察觉出杀意的赫伊,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正抱着前者正哭得泣不成声的半兽人,“是受他影响吧”
“也许吧。”
帕特里夏笑了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
看到弗兰德的模样,赫伊能预想到她的境况是如何的不好。
可出乎预料的,当帕特里夏沉默良久,脱口而出的话仅是
“像是在活着。”
形如忽觉释然及顿悟了,她感叹“突然可以理解你跟个智障一样追着老情人每一世每一世跑的滋味了。”
“尽管他让我变得卑微,因为这该死的幼儿化,每一次每一回皆要从头再来的感触也很让人疲惫。但从来不会有失望。就好像,爱上他、他重新爱上你,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爱情的滋味,可真的比年轻男子的肉体磨人多了。”
帕特里夏的真情流露只让赫伊抖了抖。
“肉麻。”
“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和他腻歪的时候还不一样恶心死我了”
“恶心我倒觉得是求之不得的羡慕。”
“你是不是不跟我吵架就不舒服”
“是的,为了避免我们继续吵下去,”赫伊试图抬了抬脚却无果后,无可奈何地看向友人,“帕特里夏,你得送我回去。我走不了路了。”
“你看我像是走得了路的样子吗”
“你让弗兰德送我回庄园。”
“你让我男人抱你”犹如往热锅里倒进了一盆水,帕特里夏炸得砰砰作响,“休想绝不”
“思想不要那么狭隘,为什么一定要抱呢骑在肩膀上不也是很好吗”
“”
帕特里夏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都说不赢这个女人。
于是,当余光不小心瞄见楼下被锁在小花园的婴儿车,帕特里夏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对,思想不要那么狭隘。
弗兰德,绅士地把这位女士送不,是推回家吧。”
一夜没有阖眼的兰斯公爵终于在黎明时分得到了魔女的音讯。
他在城中找了一夜。
可,杳无音讯。
但这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