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在月光照耀下净白通透的平安信逐渐消隐于神树的枝头杈桠, 湖边的喧闹逐渐平息。
精灵们接连散去,但魔女却不愿意放过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杯酒水的洛根。
飞红的双颊让他精致如创世神亲手雕刻的面孔多出了几许生气。他盘腿坐在地垫上,手扶额头, 脑袋低着,顺滑如缎的银白长发垂落,掩去了一半的面容。
不像许多人醉了酒便大吵大闹, 他看上去还算正常,除了那褪不下的醺红。
月下花前, 湖光酒色,揣在心里藏了两千年的心上人触手可及心乱如麻, 唯洛根方知。
洛根焦头烂额的模样不能感化残忍的魔女, 她好笑地看着他,素手提壶, 嫩黄色的酒水淙淙倒入叶杯, 她邀道“要不要尝尝杏子味的”
“阿瑞”
头疼欲裂的精灵无可奈何地望向魔女,语气尽是讨饶与婉拒。
见他拒绝, 赫伊举起了盛了酒水的叶杯, 送于嘴侧, 红唇轻轻抿在了杯沿,动作优雅又洒脱, 浅尝辄止后点了点头、落下评价“还不赖。”
她扬眉问他。
“你觉得不好喝吗”
“好喝。”
只是她比这酒, 还要醉人。
洛根看向她。
她美得像是一幅多彩却素雅的水彩画。紫罗兰色的眼眸如水晶通明透亮,被杏子酒沾湿了的嘴唇红润晶莹,宛如刚刚从清水中舀出的樱桃, 恨不得一口咬下。不远处的湖泊、莹光点点的神树、夜空与月,全部为她衬托。
天地、山色与湖光之间,
唯她美丽不可方物。
但她犹不自知,依旧犹如不断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蜜糖,引人堕落。
洛根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了,否则可能会误事。
他逃难似地站起了身,哑着声音低声劝道“阿瑞,回去罢。”
“不回。”是预想之中的答案。
“除非”赫伊放下了叶杯,扬首,嘴角弯弯地莞尔“你把爱丽雅的垂怜给我。”
这才灌酒的终极目的。
洛根觉得脑袋更疼了。
“阿瑞,这是精灵族的圣”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是真的不行,不过,如果是”
“我不要其它不要其它不要其它。”
“阿瑞,”魔女的纠缠不休让洛根板起了面容,他试图装出很严肃凶狠的样子,并刻意责怪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这也许起了一点效果。
无理取闹的魔女瘪了瘪嘴,看上去可怜兮兮,声音也跟着委屈起来。
“可是我想要”
“不行。”
“那就借我十年,到时候我亲自还回来。”
“不行。”
深谙魔女品行的洛根知道这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起码让我看一眼”
“不”
“就一眼”
也许是误事的酒精起了作用,不敢去看赫伊望眼欲穿的期盼,这位说话行事皆是雷厉风行的精灵族大长老在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后,终于软下了立场,妥协了。
“就这一次,就一眼。”
是厚颜无耻党的胜利。
又或者说,是古板严肃的精灵族大长老在酒精的影响下,终究没有能迈过美人这一关。
他的食指抵住了嘴唇,如同即将要做坏事的孩童,两眼偷瞄四周,生怕他人得知了他们的计划。
“千万不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