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千年的老女人更难缠。
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晾不得基本无解了。
半日的时间, 兰斯公爵什么事情也没能做成。
手中的书来来复复翻了半本,可看进去了几许,唯他一人心知肚明。他也曾尝试忽略掉旁边的魔女, 可她的一举一动总能招惹起他的注意力。准确来说,是不断挑战他忍耐力的极限。
当赫伊的白嫩圆润的脚丫又从兰斯公爵的余光中掠过的时候,后者终是忍不住了。
手中的书籍啪的一下合上, 他冷冷侧首,有隐怒盘踞的眼眸望向正半倚半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用脚丫踹一踹他的魔女, 寒声驱赶。
“滚回你的房间去。”
“这么冷漠啊。”赫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姿态慵懒, 她试图激起他的怒火和记忆如葱细白的食指拂过嘴唇曾被撕咬过的地方, “明明那晚你抱着我拼命亲吻的时候还那么热情。”
不远处的赛尔立刻垂下了脑袋,原地失聪, 竭力与空气融为一体。
至于萨列亚。
纵然露骨的揶揄言辞让他浑身的肌肉一瞬紧绷, 可是,他没有发怒。
因为此时此刻, 他脑海中依稀有数个和奇迹之都有关的记忆片段, 这让萨列亚知道魔女口中的话极有可能是事实。
即使大脑遗忘了, 他的身体依然铭记。
记着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的热情,以及, 心底那无时无刻不歇斯底里的疯狂占有欲望。
厌恶女人如他。
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 便能忍受、甚至主动索取女人的亲近不过,这般脱离掌控的认知和事态发展让萨列亚无法在现下产生恼火的情绪。
他在习惯;
他甚至渴求。
心里幽幽叹了一口长气,萨列亚瞥了眼似等着自己发火的魔女, 他把所有真实的情绪隐藏于寡淡的声线里“你说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他说谎了。
从来不屑于欺骗的兰斯公爵,说谎了。
赫伊立马委屈起来。
她用指背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向老管家马布斯幽幽抱怨。
“即使是尊贵的公爵大人,怎么能在轻薄了我之后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呢”她咬了咬下唇,凄声问道“马布斯,难道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面容仁慈的老者配合地登上了魔女的戏台,他责怪且失望地看着萨列亚,摇了摇头,慨叹“您真是太不应该了。”
胆小的赛尔继续默不作声。
双重攻势下,他觉得兰斯公爵绝对已在暴怒边缘
赛尔本以为自己即将有幸见识徒手撕魔女的世界级场面,不料,预想的一幕倒没有发生。
室内的空气凝滞沉寂了片刻后,赛尔悄悄抬起了视线他发现兰斯公爵似乎一直在盯着魔女的颈间。
准确来说,是她戴着的项链。
萨列亚认得这条项链。
曾经在神圣帝国帝都的皇宫里,他在一副画像中见过它那是一副人物肖像画,一男一女,开国帝王狄迦尔一世和没有面孔的女人。
肖像画下有帝王的题字。
die schonste farbe der et kann ihr sicht nicht darsteen
任世间最美丽的色彩,也无法描绘你的容颜。
女人虽没有被画上五官,可她脖颈上的项链却流传了下来,如今作为镇馆之宝被收藏于皇家博物馆内。
项链以九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制成,在光线下如日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