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的话骤然停顿了片刻,一种奇妙恶寒的感觉转瞬即逝,他停了停,有点出神,这种感觉好像在办公室里经常出现,难道是有谁在想他吗
一边走神,他脸上还保持着那种毫无破绽的笑容,继续说“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出身阴阳师世家,并不是什么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你是黄金之王唯一的子侄,同样不是什么秘密。”
作为阴阳师,掌握一些沟通神明的秘术,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神宫寺泉想了想,惊讶地发现居然很有道理逻辑自洽,情节完美
他看着宗像的眼神立刻变了,加上了隐隐的赞叹和敬佩,全部猜错了竟然还能自己圆回来,要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这情况,他都要信了看不出来,青之王是个逻辑鬼才啊
神宫寺泉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讲下去,多说多错,让宗像礼司维持这样的误会挺好的,也省得他解释髭切的存在了。
他移开和髭切接触的手,失去了灵力输入,在宗像眼里,金发付丧神的身影轻轻一荡,如同水波涟漪泛起,继而淡化消褪,和刚才他出现之前一样,消失在了他眼前。
虽然身形消失不见,但宗像可不会以为他真的消失了,泛紫的瞳孔在髭切最后出现的地方看了一眼,青之王交叠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脸色毫无变化“其实此次前来,除了探望病人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希望神宫寺君能答应。”
神宫寺泉靠在柔软的大靠枕上,有些意外地回看宗像礼司。
不愧是高高在上的青之王,就连说出“请求”这个词语时,都带着骨子里的矜贵清冷,给人一种能帮到他是自己的荣幸的错觉。
“宗像君实在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体弱多病命不久矣的权外者,异能也并不强大,硬要说的话,唯一值得第四王权者耐心和我说话的,应该只有我背后同样身为王权者的叔叔了吧”
略显狭长的眼睛狡黠诡秘地一勾,那种总是轻佻畏怯,万事无妨的气质剥落,皮囊下暗河奔涌冲刷的钻石终于显形,光芒敛着足够攫取所有视线的华美,但这只是很快的一瞬间,快到宗像差点以为这是他的错觉。
等宗像礼司再眨一眨眼,神宫寺泉已经恢复了那种在他面前总显得有点烦躁有点倦怠的模样。
这种表情他常常在别人脸上看见,王权者和普通人完全是两个层面的存在,就算是没有释放异能,也能感受到骨子里两者的不同。宗像礼司已经看习惯了别人面对他时的那种不自觉的警惕,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敌意。
过早的、不必要的警惕本来就是一种明显的示弱。
神宫寺泉第一次看见他时,也是这么警惕的,还有想要尽快避开他的烦躁,他一直以为那是和别人一样对于他的畏惧。
可是想想,要是真的畏惧的话,怎么敢那样坑他手下的伏见君呢
比起畏惧,那明明是根本不在意吧
宗像礼司忽然发现了这点,那种已经淡去的兴致再次卷土重来,他的态度变得认真许多“哦呀,神宫寺君这样的想法,就有点妄自菲薄了呢。在我眼里,阁下可是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才啊。”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宗像礼司把那个词语压在舌根下,低沉的声音撞击着耳膜,缓慢地吐出来时,有种优雅矜持的暧昧感,配上那张清冷禁欲的脸,简直够得上是在无形撩人了。
髭切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薄纸般的笑意沾了水,急速融化。
神宫寺泉全然无感地对宗像点点头“哦那,谢谢夸奖”
青之王眨了眨眼,两人僵持了片刻,他推了推眼镜“好吧,其实我来此,是以第四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