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氏族那边隔天就来接了人回御柱塔,草薙叼着烟靠在门口看这群兔子们小心翼翼地将人送上车,随即熟练地给他接上了一大堆仪器,透明的呼吸器盖住了黑发青年的脸,草薙呼出一口淡紫色的烟雾,等烟雾散去,车门已经合上了。
草薙弹弹烟灰,灰白色的细小颗粒在空气中分崩离析,飘飘洒洒着落地,金发的酒吧老板重新将烟头塞进嘴里,回身看了看背对着这边坐在吧台前的男人,笑了一下。
“尊,明明也很关心吧,不出来送一送”
吧台前体热到冬天也敞着外套的赤发男人低低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草薙的话,好半天才低沉地说“可以去看。”
可以去医院探望,哪里有送的必要。
草薙出云皱着眉头想了想,意外地发现好像的确很有道理。
“就是很惊讶,明明病的这么严重,竟然还表现的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次,周防尊的接话没有停顿“比起躺在床上像块烂肉一样死掉,还是喝着酒抽着烟去死更快乐吧。”
草薙出云歪着头,深深叹了口气,回到吧台后面,给周防尊空掉的酒杯里加了点冰凉的威士忌“真是深有同感啊,尊”
这次,周防尊没有回答。
他看着在玻璃杯里荡出了漩涡的浅蜜色液体,金色的瞳孔懒洋洋地掩在半耷拉的眼帘后,伸出一根手指拖过烟灰缸。
而被送到御柱塔特护病房的神宫寺泉,正处在一大群医护人员的看护下。
病床上的青年脸色苍白,嘴唇淡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躺在那里看上去安静的很,清瘦的能看见皮肉下线条优美的骨骼。
髭切站在病床边,俯身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类,嘴角还保持着一贯的笑容。
他的身影有些淡,淡到透明,医护人员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这里还有一个人,直直穿过他的身体。
肩头披着白色军装外套的金发青年还是往边上退了一点,让开床前的位置,歪着头盯着病床上的人瞧。
“家主,这是怎么回事呢看上去很有趣啊”自言自语的青年完全没有想要得到回答的意思,兀自笑了起来。
“一显形就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主人,要是弟弟嗯弟弟也在就好了。”他的话语里有了一丝可疑的停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跳了过去。
当天审神者在宴会上忽然吐血晕倒,一片混乱中,髭切随手将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然后
然后就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病床上的人有一张很熟悉的脸,但这里绝不是本丸或是时政。
而且髭切视线一扫再次从自己身上穿过去的那名研究员,低下头伸出手,轻轻握拳,又松开。
腰间的本体刀也还在,的话能看见锋锐雪亮的光芒,好像还是能够轻易地斩断妖鬼。
但那只是可能。
髭切翻转手腕,将刀劈向一旁的桌子,刀锋携带着雷霆之势,一瞬间的冰冷锐意令全然无知无觉的研究员们都感到毛发耸立,不由得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张望起来。
但是那刀锋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直直砍进桌子,又完整地出现。
髭切将刀面贴近床上的审神者,在他脖颈上方几寸处悬浮着,琥珀色的猫儿眼弯着,漫不经心又天真温柔。
“没有用欸刀剑,失去本身存在的价值,听上去真是可怕啊。”
他弯下腰,凑近床上沉睡的人。
那样子实在是亲昵的过了分,就像是一对亲密的爱侣在窃窃私语,两人都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