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切丸没有当面看见那种血淋淋的场景,冲击感远没有药研受到的那么强烈,于是情绪也稍为平静一些“听起来的确是很不错。”
狐之助拼命点头“是啊是啊,时政一定会在调查后给出严厉的处罚的”
“可是”石切丸在狐之助希冀的眼神中慢慢开口,“时政的处罚,和我们为了主君复仇是不一样的。”
他的话音刚落,唯一的短刀迅如疾风般绕过狐之助,刀锋出鞘,寒光一闪,之后是冈本破了音的嘶哑惨叫。
一只手跌落在地上,断口处大股大股鲜血喷涌而出。
“正是如此。”收刀回鞘的药研平静地说,“如果有处罚的话,就冲我来吧。”
且不提外面发出杀猪一样惨叫的冈本和围着冈本团团转的狐之助,远处已经有了被惊动而跑过来的声音,付丧神们走进病房,终于看见了他们将要为之效忠的主君的模样。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很瘦,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苍白,头发有点长了,也没有人修理,软软地搭在肩膀上,发尾透着一点枯黄。即使是长久的病中也没有消减掉青年那种温柔的气质,因为长久的沉睡,脸颊的肉已经掉光了,薄薄一层皮肤裹着骨骼,其实乍看有点吓人,但还是能在细微处发现他五官长的很是端正。
“看上去是个很帅气的人呢。”
烛台切抱着双臂,一只手摸着下巴说道。
“啊说是帅气,不如说是好看吧应该是兄弟们喜欢的那种类型。”药研端详了青年片刻,这么说着。
石切丸笑眯眯的看了床上沉睡的人一会儿,突然发现了什么“诶这是”
他的视线落在床尾的病历卡上。
那上面有病人的名字和简单的查房记录。
“神宫寺泉”
药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喃喃念出了这个名字。
“咦就这样让我们知道审神者的名字可以吗虽然神隐必须要由当事人亲自交付出名字,但是只有真名的话,要做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烛台切歪着头,显得有点兴致勃勃。
喂喂喂烛台切殿你这话说的有点黑啊
在外面的狐之助一进来就听见了这么刺激的话,一下子感觉有点不大好了,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蔫蔫地插嘴“您不要开玩笑啦,神隐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再说这个名字其实也不算审神者大人的真名吧,这是接他来时政的大人给他起的假名,真名是什么根本没有人知道。”
狐之助人性化地长叹一口气“比起这个,诸位殿下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严厉惩罚吧吾辈会尽量解释,但是这件事情的性质实在是蓄意伤害人类,袭击医护人员啊,真是想想都可怕啊。”
三名付丧神都没有说话。
尽管他们是被人类唤醒的神明,为了人类而征战,全心全意地侍奉着认同的主人,但是根植于人类心底永远不可能消除的敌意时时刻刻都在低语着“非我族类”。
刀剑不是人类,他们没有这样繁杂迂回的心思,可惜身居高位的人们却习惯于在重用刀剑依赖刀剑的同时,不断审视他们、揣测他们、警惕他们。
多么可悲的种族。
药研镇定自若地挽起袖子“反正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解释的话,就由我来吧。”
烛台切将目光从床上审神者的脸上移开,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欸,药研这话说的真是,要是被短刀们听见,会哭的吧”
听同僚提起自己那群不省心的兄弟们,药研露出了一个无奈又纵容的笑“那群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