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彼此的家长不那么想,终于逮着机会让俩人按头结婚。
如今看来,年少时放的话应该给自己留点余地,比如,洛北棠不应该为了押韵,就把任逸舟比喻成狗,那她自己不也变种了或者她当时端庄一点,把狗换成猴,物种的跨越不至于太大。
溪林别府已经在前方视野之内。
洛北棠的思绪从两个月之前的回忆里抽离,掐指一算,距离一年期限还有九个月二十八天零六个小时。
只要任逸舟出几趟差,取几次景,再拍几部戏,眼一闭一睁就过去了,根本不用掰手指算日子。
期间,如果顺利的话,她结束住院规培,荣升主治医师,日子一到,名字一签,轻轻松松实现升官发财离老公。
想到这里,洛北棠跳下车,步履轻快,扫了指纹锁。
直到任逸舟在她身后关了门明明比平时多一个人,竟然比任何时候还要寂静。
洛北棠听到身后任逸舟脱下外套的悉悉簌簌的声音,以及除了从室外带来的冷空气,更有一种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有点像晚香玉的后调。
更明显的,是任逸舟那不容忽视的气场。
“开锁密码是多少”任逸舟在她身后问道。
有的时候不方便用指纹,开锁密码还是要记下来。
洛北棠念了六个数字。
任逸舟对这一排数字有点耳熟,明显是按年月日的格式设置。
“我们结婚那天的日期。”洛北棠揉了揉肩颈,走了几步,又停顿,回头补充说,“蔺姨设的。”
蔺姨是他们的管家。
洛北棠说“你要是记不住,就改成六个八。”
任逸舟将大衣放在玄关衣架上,找到自己的拖鞋“不用改,六个数字而已。”
任逸舟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这里格局和以前住的别墅一样。他轻车熟路往主卧走。
洛北棠望着他宽阔的背影,这才想起一件重要、但又不那么重要的事
这栋别墅是新房,俩人领证之前,双方家里管家把行李搬进来,衣物都分门别类放在同一个衣帽间。
领证之后没几天,任逸舟就出差去国外给穷途做宣传和采访,但他走后迟迟不回来,洛北棠看这些东西碍眼,没经过他同意,就把他主卧衣帽间里的东西全都放到别的房间了反正他们以后也是分房睡,早搬早完事。
为了不让分房睡这事传到任老太太那里,她没有让管家收拾,也没敢叫保洁,自己亲自把东西挪到对面房间。
别说,这狗男人的东西还挺多,各种西服,运动服,冲锋衣,风衣,毛衣,衬衫,竟然还有高中校服任家管家全都给他打包过来了。
至于腰带之类的,洛北棠收拾完衣裤就累了,懒得搬这些更沉的东西。
照理说,这座别墅是任家出资,如果任逸舟要求她搬到次卧住,从财产分配上也算合理。
当时洛北棠只看到主卧有一个漂亮的梳妆台,下意识就自己霸占这里任逸舟总不需要这个吧
次卧和主卧的区别也就是衣帽间小了一点。洛北棠觉得自己如果是个男的,不介意将主卧让给女生,但任逸舟不一样,这男人小气抠搜、斤斤计较,脑子里的想法跟本不是正常人能揣测的。
洛北棠决定以和为贵,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洛北棠跟在任逸舟身后,脚尖蹭了蹭地毯,主动承认错误“内个,我把你衣服都整理到次卧了。”
她特意选了个中性词汇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