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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大郎,该吃药了(3/3)

    建康城,台城。

    自从和王悦决裂,且身边多有王应的耳目,清河不能私会王悦,这个冬天在台城足不出户,格外寂寥。

    清河每天名师一对二课程,给帝后讲述“傀儡帝后的自我修养”、“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苟能出奇迹我是如何陪伴母亲在五废五立时苟且偷生,艰难活下去,熬死了八王之乱所有枭雄活到最后的”等等。

    这一切都被王应看在眼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看见太宁帝一天天的削平了身上的棱角,开始变得温顺听话起来。

    早朝上,从激辩成为沉默,然后问王应,“世子什么看”

    或者问郗鉴,“尚书令怎么看”

    就是不问中书省的中书侍郎王悦。无论王悦写什么样的奏疏给太宁帝,太宁帝都只是看一看,就扔掉一边落灰,不再理睬。

    王应对清河的表现太满意了,从敌对到欣赏,出入灼华宫越来越频繁。

    冬天过去,王应邀请清河出台城,去青溪一带踏青,“久在深宫,岂不憋闷出去散散心也好。”

    清河摇头,“我不想出去。骑马踏青,我去宫里华林园就好了。”

    清河对王应,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冷冷淡淡的样子。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王应问道“公主对青溪不感兴趣,那么娄湖呢我可以向王悦借园子。”

    去年清河已经将娄湖别院还给了王悦。两人彻底断了来往。

    一听到王悦的名字,勾起了清河相思之情,眉头一皱,“不去,华林园就挺好,有人进献了两只雉鸡,和洛阳华林园的雉鸡一模一样,我瞧着很好。”

    王应孜孜不倦,又问,“公主可是担心故地重游,睹物思人”

    清河差点就是自己堂嫂了。王应无端生出醋意。去年第一场雪时,王悦断簪为誓,清河对着粉身碎骨的白玉簪伤心难过的样子,历历在目。

    清河瞳孔瞬间凝滞,随后面色如常,“说这些情情爱爱有什么意思,身为大晋公主,首先是司马家的皇位,然后才能考虑其他,如果大晋不在了,我这个公主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司马家的列祖列宗鱼和熊掌岂能兼得不舍不能得。”

    清河也没有其他办法,如果要和平解决王敦和他的军队,就必须忍痛假装分手,将情爱锁住,否则之前的计划都前功尽弃。

    何况她和王悦的身份,注定两人人生不能只有情爱,他们都担负着各自的责任。

    有时候,爱情与和平不可兼得,只是暂时先舍弃爱情。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余情难了,无法掩盖,就干脆显露出来,反而更加真实。

    清河真情流露,王应心有不甘,去乌衣巷找王悦,“把娄湖别院卖给我,你开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