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大了,王悦把伞倾到清河这边,怕她淋湿,“好,你说不去就不去吧,皇上那边我来应付。”
清河见王悦半个肩膀都湿了,连忙加快了脚步,拉着他跑到湖心竹亭里避雨,“我听灌娘说你在台城脱衣舌战群臣的场面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王悦忙解释道“他们辱骂你母亲,还叫嚣废后,甚至要废了你,我岂能忍。”
清河噗呲一笑,“你怎么可以随便脱衣服呢我都没看过,一帮不相干的人全看了,连周抚都知道你有八块腹肌,胸口有一道闪电一样伤疤。走,去换一件干衣服,我得好好看一看,数一数你身上到底有几道疤。我总得比文武百官要更了解你才行。”
清河把王悦拖到了内室。
清河看过之后,严重怀疑把朝中大臣们弄得哑口无言的不是王悦的一张利嘴,而是他的身体,一道道疤痕铺陈在如玉雕般的身躯上,像是一道道写意的画笔,在他身上描绘出一幅兵戈铁马的图画。
美貌到极致,连伤疤都能驯服得服服帖帖。
就这样,王悦在里头换个衣服就花了近半个时辰,还差点失了身,这次换衣服,简直亏赚大发了。
目测又会是一个火辣辣的夏天。
次日,王悦去东宫,太子又在撒小米喂小鸡仔,问道“太子友今日有空吗”
王悦看着太子我好像在你这里当差吧。
太子笑道“有空的话,陪我去一趟江北找郗鉴我给他谋了个兖州都督的官,我给他送官袍官帽还有任命书。我不敢独自前去,怕被流民拦路打劫。”
这个太子脑子有些不好使,但是口出必行,说给王悦养鸡就真的养鸡,说给郗鉴弄个官当就立刻兑现,不过王悦无语片刻,“兖州在中原,早就是赵国的地盘,甚至都不在江北,你封他为兖州都督有何用”
太子你清醒一点这个大饼画的都超出纸张范围了啊喂
太子双手一摊,把小米全部撒出去,“我无权无势,实在给郗鉴谋不到什么实缺,兖州都督是个虚职,但至少是朝廷承认的一品官啊,你知道外头多少人想花钱买这个兖州都督么我能给郗鉴谋出这个虚职就已经使出全力了。当然,如果郗鉴能够把兖州拿下来,他就是当仁不当的兖州都督。”
太子笨是笨了点,他至少肯用心。
王悦说道“行,我陪你走一趟。”
太子欢呼雀跃。
在王悦的安排下,两人顺利渡江,见到了郗鉴,太子把官袍和任命书煞有其事的递给郗鉴。
一听兖州都督的官职,郗鉴毫无喜色,只觉得好笑,但是王悦对他疯狂使眼色,郗鉴看在王悦的面子上,慎重其事的接受了太子的好意。
郗鉴请太子上座,太子把什么“国之栋梁”等等赞美之词把郗鉴一顿猛夸,正说到兴头上时,外头手下有急事来报。
郗鉴告辞出去,后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王悦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郗鉴叹息,“刘琨和祖逖都被石勒所灭,石勒在西北称霸,自立为帝,国号为赵。”
大晋失去中原,只有刘琨和祖逖这对闻鸡起舞的好兄弟一直不肯投降,组织当地坞堡,甚至联合鲜卑人一起抵抗,他们两个一死,大晋在中原最后的火星也熄灭了。
刘琨是王悦和荀灌的老师,以前在中领军的时候,也提携过郗鉴,郗鉴在江北组织流民帅时常见缝插针的给刘琨和祖逖粮草等支援,但杯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