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崧扫了一眼女儿的小腹, “你们你有孕了”
这是他唯一能够接受周抚的理由。
荀灌摇头, “我们没有做生小孩子的事情。”
荀崧几乎要昏厥,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知道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荀灌说道“我”
荀崧海怕女儿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言, 连忙打断了她, 吼道“不生小孩子的事情也不准做什么亲不亲,吻的不吻的, 都不准说”
荀灌淡定点头, 说道“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母亲还晕着,我去要人请大夫。”
荀崧此时杯弓蛇影, “你那里都不准去,守着你母亲,我去叫人。”
荀崧出门, 还特意把门上了锁。
荀灌说道“父亲,门是不锁不住我的还有窗户。”
荀崧低声吼道“你要是敢踏出房门半步,明天我就把周家父子轰走”
荀灌心头一喜, 这是接受她的请求了
荀灌说道“我答应父亲, 不踏出房门半步。但是请父亲把门打开, 母亲都热的晕过去了, 打开门比较凉快。”
荀崧“无妨, 她是被你气晕的。”难道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屋里有几盆驱蚊熏香的薄荷草, 荀灌摘了几片叶子泡在水里,扶着母亲灌下去。
咽喉一片清凉,荀夫人悠悠转醒,“灌娘啊,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幸亏是个梦,梦都是反的。”
看着母亲自欺欺人的样子,荀灌打消了跳窗户叫父亲回来的念头,还是去叫大夫吧,看母亲脆弱的神经,估计知道真相后还会再晕一次。
荀崧叫来大夫,要大夫在隔间候着,和妻子说了明天周家夫妻要来提亲的事情,荀夫人果然又晕过去了。
荀灌觉得自己的决定简直不要太高明。
次日,荀夫人卧床不起,不便见客。
荀灌穿了女装,梳着十字穿双环发髻,盛装打扮。
荀崧独自接待周访周抚父子,并坚决要荀灌坐在屏风后面,不准抛头露面。
论爵位,建成县公周访比平乐伯荀崧高两个等级,但是气势至少输半截,周访心虚,不像是来提亲,像是偷人家闺女的。
周访先是把荀灌狠狠夸了一通,硬着头皮道明来意,“平乐伯,你看这佳儿佳妇,天造地设的一对,今日特带着犬子周抚过来求娶灌娘。”
同样是盛装的周抚对着荀崧深深一拜。
荀崧昨晚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眼底有一圈青黑之色,对着周抚一摆手,“你先坐下。灌娘和其他女子不同,她周岁抓周的时候,抓到一把短刀。三岁的时候就开始习武了。五岁练剑,人还没有剑高”
昨晚荀崧反反复复回顾着女儿的十六年,为了给女儿撑起一片自由成长的天空,身为父亲,要承受住多少世俗的压力
但是每每看见天赋异禀的女儿,荀崧舍不得将女儿的理想扼杀在摇篮中,去迎合世俗对女子的要求,一个传统士族女性对家族的主要奉献来自于把她嫁出去的联姻需求,用来提升和巩固家族门第。
荀崧昨晚考虑了很久,灌娘对家族的贡献远远超过联姻,或许千百年后,他们这几代人都做了土,被遗忘,荀灌的名字却会千古流芳,她本身就不是未嫁从府、出嫁从夫,需要在父亲和丈夫的庇护下才能得到生存和荣誉的女子。
荀灌就像独一无二的月亮,她不要星星们的陪衬就足够闪耀。
既然如此,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