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下,清河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了王悦
王悦骑着一匹马,单手握住缰绳控马,左手用白布悬空吊在胸前,前臂缠了一道又一道的纱布,显然是受伤了。
王悦的衣服皱巴巴的像腌了三年的咸菜,脏到看不出到底沾了什么污渍,东一块西一块,像是小男童尿床了。
纵使如此,一张脸洗的干干净净,在一群灰头土脸的伤兵中格外醒目,所以清河能够从一眼忘不到头的队伍里将王悦找出来。
他太好看了
清河穿着男装,此时也不顾什么矜持了,拍马冲过去,“王悦”
听到呼声,王悦转身过去,看到了清河,连忙跳下马,走出队伍。
两人在皑皑白雪的邙山下相逢。
清河的手碰着王悦的伤臂,把她给心疼坏了。
王悦安慰她,“被砍了两刀,伤了骨头,军医用木板绑起来,说三个月骨头就长合拢了,不要紧的。”
见清河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王悦又安慰她,“早就不疼了,我这次出征,立了功,很有收获。”
一旁荀灌帮腔道“我本来也要去出征的,我爹非说我年纪还小,不准去。王悦,我真羡慕你啊。”
荀灌还安慰清河,“习武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嘛,胳膊上的伤就是军人的勋章,早晚都得挨刀。”
清河蓦地拦腰抱住了王悦,将脸轻轻贴在他的伤臂上
王悦楞在雪地里,没想到清河会这么快对自己“下手”。
他嫌弃身上肮脏,怕玷辱了清河,想要推开她,但是清河牢牢抱着他不肯撒手,他也就由得她了,伸出完好的右手,轻轻揽着她的背,清河的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他低下头,贪婪的闻着她发丝的清香。
荀灌看呆了,人家还小嘛,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拥抱真是带坏孩子。
我应该在家里,不应该在这里,看着你们两个有多甜蜜。
但是,来到来了,这大过年的,好容易陪着守孝的清河出城一趟,也不好就这样回去。
荀灌从荷包里摸出一包瓜子,边看边磕,还真的挺好磕,香香甜甜。
掌心的瓜子磕完了,这两人才肯放手,骑上马回城。
王悦对正在拍着裙子上瓜子皮的荀灌说道“天色不早了,灌娘还不回家家里大人要着急的。”
王悦过河拆桥,想把荀灌撵走,有这个大灯笼在身边,他不好和清河卿卿我我。
荀灌一点眼色都没有,漂亮的飞身上马,“不着急,我出来之前和家里人说了,今晚在你家吃饭。抠门戎把房子都送给你了,你们两家合并为一家,他家的果树就成你家的,今年纪丘子夫人把果树打理的很好,硕果累累,纪丘子夫人可大方了,从秋天起就往我家里送大脆梨,这个时节,树上的冻柿子最好吃了,我得去你家大饱口福,晚上还要和清河留宿在你家。”
王悦听得头都大了,清河留宿我家也就罢了,你跟着来作甚我还想和清河在雪夜里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呢。
“是我邀请荀灌留宿的。”清河说道“我若一个人有些不妥。”
清河怕自己把持不住亲吻王悦去年听姐姐河东公主断断续续的讲述主要是潘美人总是捂着她的耳朵,人工剪去不该听的内容,导致清河对怀孕产生了严重的误解。
她以为亲吻加上不来癸水就会令人怀孕,吓得她担心受怕了十来天,直到癸水如期而至才放心。
清河还有两年孝期要守,绝对不能闹出丑闻,抱他,摸他都可以,就是不能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