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面的竹帘都打了起来,浓墨似的夜中,每捧夺目的焰火都在燃尽生命,转眼消逝。
酒酣耳热,新主的豪迈洒脱更是加速消弭了生疏。
刀口舔走,也许情感还不足以言深,但战场上信任却是必备的。纵使审神者能让付丧神无条件听命,可若为长久计,还需建立起灵力之外的羁绊。
次郎太刀举壶大声欢呼,勾着不动行光的肩膀压得他动弹不得,一口痛饮过后,舒爽地“啊”了出来。
“走开走开啦重死了”紫色长发的小短裤在太郎太刀的帮助下才脱身,难得躲开了日本号的招呼,快步跑到短刀堆里待着。
今晚就连藤四郎们都破例喝了甘酒,五虎退的数只高大白虎俱安静地爬伏在榻榻米上,给围成一圈的他们充当靠枕。
博多和厚拿着一枚黄金小判小声瞎咕咕,戴眼镜的小财迷坚持认为这是,而小判的主人则是抓耳挠腮地申辩着。
“如果这是人妻给的就好了”包丁手里拿着糖果不知足地嘟囔,正一席一席派发着的堀川哭笑不得,“这可是主人给的。”
“诶”栗发的小不点一惊,把桌上兄弟的份又往自己身边拢了几颗,脸颊红扑扑的,“我、我可没说不要啊。”
骨喰看了看自己身前所剩无几的糖,索性自己不爱吃统统拨给了包丁,包丁倒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骨喰在一期一振微笑的视线中又默默拨拉回来。
无视糖罐子的幽怨眼神,水色短发的太刀对着所有弟弟们,重申了一遍包丁已经快要蛀牙的残酷事实。
鲶尾从旁恐吓,“牙齿掉了说话就会漏风的就像这样啊我素包顶藤石郎”
“哇哇哇,我不要听”
闷声喝着甘酒的前田和平野小脸也开始通红,和今剑又碰杯抿了一口。前田有点晕乎乎的了,“啊今剑还、还真是厉害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室町的小天狗是这里面最能喝的短刀,“诶嘿嘿嘿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好了好了,你们不能喝了。”后藤和信浓终于履行起自己做大哥的义务,“快吃饭。”
“可是后藤哥的脸也很红耶。”乱揶揄了一句,和退一起笑了起来。
十几个小不点聚在一起,显得一室更为热闹。随着大包平起身敬酒,宴会正式进入高潮。
唯有秋田藤四郎,从头到尾,兴致都不高。
“”一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粉色短发的小男孩立刻抬起了脑袋,天空般纯净剔透的蓝色双眸,涌上了一层雾水,“一期哥”在哥哥轻微摇了摇头后,又努力将它们憋了回去。
那本日记到底是什么啊。
他躲在一期身旁不让人轻易看到自己的脸,忽然察觉到后方的视线,戴着黑色面颊的白发打刀正平静地看着他,而后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我们会弄清楚的。”
“对。”一期一振接过了鸣狐的话。
一向温和的目光投过窗棱夜幕,投向对面的殿阁,那边安静地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唯有幽幽的烛灯透过方格纸糊,晕开朦胧的光。
戴着白手套的指尖不自觉又触碰了下口袋,里面躺着一张纸条。
一张他毫无记忆,却曾被细细珍藏的纸条。
上面寥寥数语,内容十分家常,行楷透露出显而易见的女子笔触,并未署名。
还有那朵花有着与他发色相近的花冠,因为年久已经逐渐褪色。它被压在橱柜的最下面,若不是位置隐秘,应该早已经在前本丸的大火中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