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恕我找死”清光攥着马缰的手猛地收紧,握着打刀瞬间架住了敌人袭来的刀身,错力一挥将其抵挡开。
一众溯行军已然扑了上来,他即刻反击,也不再继续话题。
第一部队的人以为就这样默认了,没想到审神者一鞭就抽在了清光的马上,厉声呵斥,“去”
安定看着好友急促勒紧想要撒蹄而去的马,也有些焦急地出声,“主人,待破敌后一起去也可以吧。”
“你们敢违抗主命”三枝的语气更加强硬,甚至夹带了一丝怒意,偏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近侍。
灰发的近侍也紧盯着审神者,数秒后咬紧了后槽牙,颔首领命,“将本丸的敌军歼灭后,我等会尽快”
“一定要把人救出来。”
一刀砍在了溯行军肩膀上的三日月,不顾飞溅于颊上的鲜血,微微侧头看向主公。
只有三枝自己察觉到她的声线轻微颤抖起来,“她应该和狐之助在一起的。”
炽热火舌舔食过的地方,无一例外都燃烧了起来,滔天的魔焰几乎遮蔽了天空,周遭入目皆是焰光,空气滚烫而闷热。
“”池棠的颤声惊呼被骤然瘫倒下的木梁掩盖了,连带着倒下了更多的房中饰物,她被狐之助带到了一间相对安全的和室里躲藏。
「安心,他们暂时不会出现在这里。」狐之助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把握,让池棠藏在房间拐角后,反身静悄悄地将隔扇关上,上面的纸糊早已燃烧起来,但这反而多少能阻隔住视线。
它回到她身边,一身软毛烧坏不少,后腿一处已然见肉。
池棠立刻将它抱在了怀里,狐之助没有一如往常地嫌弃,而是略顺从地任由着她,黑色的眼睛看着她身后熏黑的墙。
「害怕吗」
不到半小时,这已经是他们藏身的第三个房间,她一开始待着的房间早已坍塌,它便领着她去到另一处,结果差点就迎面撞上大肆破坏着的溯行军。
池棠闻言轻轻抖了一下,她搂抱着狐狸,轻轻松开了一直紧攥住的手掌,掌心中静静躺着光滑圆润的金珠。
她很快又再次收紧,声音干涩地回答,“不、不怕。”
「三枝殿很快就来。」狐之助侧头舔了舔她的脖子,有惊惧之下散发出的香甜气息,「我也会保护你的。」
“”池棠咬住下唇,拼命忍耐极恐慌中不自觉的眼泪和战栗。
那是怎样一种生物啊。
不,那断不是生灵,只有邪恶、暴烈的仇恨有如诅咒般,缠绕在他们身上。
他们就是「仇恨」。
“大人们”她不由启齿,想到那些熟悉的身影,便会自觉难以自持,揪心与骇恫交织,在奔跑过后停下的现在,空气依旧堵闷地快要窒息。
“他们的敌人,就是这样的吗”她还是说了出来,缩成一团喘息。
「是。」狐之助的爪子抓在缩缅的和服上,它正欲再度开口,房梁上的支撑突然崩裂断落。它下意识就要去捂住池棠的嘴,但她这次只是浑身一颤,紧紧抿住了唇。
内里的舌头已然咬出了血珠。
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更刺耳的声响从屏风后的窗户传来,夹带着极为明显的人为气息。
池棠还未反应过来,狐之助已经毛发直立,惊慌地出声,「阿棠,快走」
许是一直紧绷着神经,她的动作很快,立刻就起身要跑,刚抬起腿便发现有阻,低头看去,是露出的褥袢被歪裂的木质勾住了。
她顾不上别的,伸手就去扯,贴身的柔软里衣立刻就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