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成一团悄悄打着瞌睡的池棠一个激灵,重新清醒过来。看着那张在黯淡光影下显得更具欺诈性的笑颜,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意识到这是个白切黑的付丧神了。
她有点咬牙切齿兼之无可奈何,只能耐下性子说道“我不困了,反而是髭切大人想要睡的话”
“好啊。”
“”
诶诶诶诶她只是顺着问了一句为什么就当真了啊
池棠的脸色十分精彩,最后不得不承认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懊恼地站起了身走向髭切身旁的立柜,拖出新的干净被褥。
碍于房间的空间有限,她只能将它铺在了自己床铺的旁边。
两张相同的白色寝具并排放在一起,一直看着池棠铺床叠被的髭切莫名觉得眼前的画面很熟悉,他低下头手扶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几乎把他那所剩无几的记忆都搜刮了一遍。
“哦。”他好不容易恍然大悟,又看了几眼,才确认般点了点头。
这不是和源氏的房间很像嘛。
那时候的他还身为刀剑,自然是和主人形影不离,就算是寝睡时也会被郑重地安放在身侧的刀架上以防万一。所以一般对于刀剑来说,曾经的主人都是没有什么隐私的。
髭切回想起了什么,冁然而笑。
确实是像这样两张床铺放在一起呢。和姬妾同眠的时候。
池棠跪坐在一旁的榻榻米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手里抱着还没铺上去的薄被,“髭切大人”在傻笑些什么呢
“真的很像啊。”髭切看起来离奇的愉快,他收回了其中一只伸直的腿,手臂搭在弯曲起来的膝上,看着池棠。
ん除了被铺相似,连那贴身的白色单衣,挺直的脊背和温顺的垂眸都如出一辙呢。
“”池棠默默地被打量了一会后,实在按捺不住心里毛毛的感觉,倏地举起了手里的被子,一把挡住了自己的脸。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她羞赧气急的声音从被子后面传来。
髭切倚靠在墙壁旁,扑哧笑出声,“呀,我明明是在等你啊。”
池棠躲在遮掩里不敢探出头,她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开始红了,十分唾弃脸皮薄的自己。
“差、差不多已经铺好了,过来吧。”她还举着被子,只能听到不远处细微的声音,然后就是极轻的脚步声。
她赶紧也从位置上站起,后退了几步,悄悄竖起耳朵听髭切的动静。床铺处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棠忍不住为即将结束的一切感到放松。
然而那口气都还没有舒出来,髭切就成功让她直接噎了回去。
被子还在池棠手上,髭切也没躺下来,盘腿坐在被褥间,向她道谢,“今晚多亏你了,阿嗯,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阿堇吧。”
“才不是啊”池棠瞬间忘记害臊是什么东西,将挡着自己的被子撤开,脸色因为气恼比刚才更加绯红了。
她看着仍笑容可掬的髭切气不打一处来,词穷地辩道“是棠啦海棠的棠”
男人那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更是把池棠憋屈得不行,忽然间就憋出了灵光一闪。
她突然笑了起来,在髭切疑惑地视线中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坏心眼地看着他金色的大眼睛故意加重了音节,一字一句地说道“全名的话,是池棠哦。胡子切大人。”
她本来就不擅长责怪他人,现在想出这个委婉的解气方法还有些得意。
“嚯”髭切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沾沾自喜的小表情,眼里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他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