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药研藤四郎看了一会,突然发现她好像又呆住了,和刚开始见面时一样望着他神游天外。
“你在想什么”这次药研问了出来。
池棠回神,意识到他在问什么后,不好意思地撇开了视线,“没什么。”
药研笑了,“尊我为神明,侍奉于我,却连实话也不肯说吗”
“诶不、不是的。”她连忙摆了摆手想要解释,却像是苦于羞耻,迟迟说不出口。
“什么嘛只是这种程度吗”他原本就成熟的嗓音被压低,带着戏谑的尾音,池棠却无心注意了,从被褥上退回榻榻米,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而稍作姿态对于有众多弟弟的药研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他这样罕见的刁难,完全是出于对方三番四次的小视,一直把他当作小孩子还真是够了。
挣扎了半天,池棠最终还是屈服于他的言语,低下头喏喏“我只是在想”
药研一副“我听着呢”的表情。
池棠见躲不过,干脆全倒了出来,“在想,你眼睛的颜色真好看我很喜欢。”
就像久远以前父母送给她的音乐盒,玻璃材质里她始终觉得里面掺了浅浅的紫色,音乐一响起来仿佛就能回到那段美好的时光。
“”药研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瞬,嘴巴数度张合,最后还是失语地抿住了。
他沉默了一会,翻过身去背对着她,“我要睡了。”
“啊嗯,好的。”突发事件终结地太快,池棠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起身拎上食盒,朝药研的背影弯了弯腰,“那我就告辞了,药研大人。”
“晚安。”她的声音消失在合拢的纸门后,药研微微蹙着眉闭上眼睛。
啧,本想小施惩戒,结果被打乱步调的还是他自己。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池棠洗完澡后终于有了时间留给自己,她擦着头发回到房间,转了一圈后却发现自己完全没事做。
她用被子圈住自己,隐隐发现了一个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好是坏的事情。
她生活的重心好像完全放在那些刀剑付丧神身上了,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可她又是如此爱重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即使苦累也甘之如饴。
曾被极致的孤寂淹没,也被日复一日枯燥的虫鸣激怒,但这一切都会在看见他们时,与他们交谈相处时,统统忘却脑后。
然后眼里只有他们的音容笑貌,接触时相互而生的暖意,靠近时的鼻息,张合的唇瓣。
池棠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却可以肯定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头热地扎进去了。
“怎么会这样”她忍不住低声哀嚎,一把掀过被子罩住头睡觉。
第二天早晨,一期一振从餍足的懒觉中醒来,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啊痛痛痛我也老了吗”
虽然没有昨晚那样浑身脱力了,却也还是维持着那半吊子的水平。
他坐起身,一侧头便看到了身旁的小木几,上面摆着一碗粥,还往外冒着丝缕热气。
连别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了。一期为自己的身体素质急剧下降而感到头疼,看到碗下还压了一张纸,便抽出来细看。
略泛黄的宣纸上书写着工整的行楷,落笔布局合理,内容倒十分家常。
「日安、一期大人
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但是如果凉了请务必不要食用、我会为您重新准备一份的。」
一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在书面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