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衣服盖好被子,池棠将三日月的手臂拿出让他不至于太热,又重新把额上的毛巾替换。
“呼。”她擦了擦自己额头细密的汗珠,指尖感受到三日月脖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心里松了口气,事情才总算告一段落。
夜已深沉,凉风习习吹进和室,池棠回厨房换了一壶热茶,关好门,便留在了三日月的身边。
病情反复,她根本不放心。
趴在小几上休酣,池棠睡的很浅,时不时就起身为他置换冷敷布,直到终于撑不住意识飘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轻微的窸窣声,还有一些模糊叽喳的鸟语,一抹阴影遮住了阳光向她靠近。
紧接着体温较低她便感受到了一身令人眷恋的温暖,冰冷的脚丫被什么轻轻托了起来,而后裹住,舒服地让人忍不住想要叹息。
待她浑身都泛起那暖洋洋的感觉后,她的头沾上了柔软的枕头,转瞬便熟睡过去。
三日月宗近把池棠安置在他的床铺上,在她以往照顾他的位置上盘腿而坐,给她盖好了被子。
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便也不惊讶一睁眼就看到了瑟缩在小几旁的池棠。
她穿着单薄,透过略为散乱的白色单衣还能看见交领下小巧的锁骨。
三日月的视线由那处下滑,路过由于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部,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他还身为刀形时见过的画面。
他顿了顿,止住思绪,缓慢伸手探向了池棠的腰际,指尖划过她微凹的肚脐,按住一边衣襟,将那几乎要完全散开的腰带轻轻抽开,再重新系上。
即使昨夜高烧,他的精神依旧很好。
酣睡中的女孩离他很近,三日月只要伸直了手便能将她揽入怀中。
许是十分劳累,这个举动没有惊醒她,三日月让她侧靠在自己的身上,盖了些被子,但细白的脚却露了出来。
他没多想,用手附在了她软软小小的脚板上,几乎一只手就能将之并合。
她的右脚还因为意外而来的暖和动了动,大拇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三日月报复性地挠了回去。
等体温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便尝试着起身,将池棠放进了他的被窝里。
轻轻拨开她脸侧的刘海,三日月的手捋至脖颈处,将她头发上绑着的他的发带解了下来,青丝铺散。
时如白驹过隙,春天开始真正舒展她的腰肢,庭院里再也没有一处光秃的枝桠,各色鲜花盛开满圃,三日月的伤势也已经大有好转。
但这依然令池棠焦灼不安,因为她渐渐发现三日月的身体恢复到了某个程度后,就像遇到了瓶颈一般停止了所有愈合。
对,是所有的。
他现在已经能自己起身并且行走了,但也仅限于此。三日月不能做任何稍重稍累的事情,甚至走路也不能过快,不然伤口就会警告似的再度裂开,让第一次见到时的池棠惶然失色。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三日月宗近却是了然的。
这是一座失去了所有灵力的本丸,虽然不会再受到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攻击,不用再无止尽地出阵,但也因此没有了时之政府的庇佑,没有了支撑他们这些付丧神生存的,最重要的审神者。
甚至在更早之前,他以为没有审神者他们就只会变回死物。
如今看来事实有所偏差,可灵力的重要性依然不言而喻,身为普通人的池棠根本没办法帮他真正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