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骗人的吧。
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确认眼前不是幻觉,连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那个半倚在墙边的人又消失而去。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管是男人身上处处染血的衣物,还是空气中隐约传来的血腥气味,都在昭示着他现在刻不容缓的重伤状态。
池棠下意识跑了过去,但跨步太大被裙裾绊倒,踉跄着摔在了榻榻米上。
她根本无心理会,重新爬过去后跪立在男人的身侧,双手举着想要触碰他,但随处可见的伤口让她无从下手,嘴巴数度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天啊好严重的伤要快点止血才行
她手脚并用地站起身去立柜里翻找,将里面备用的被褥都扒了出来,取出药箱后匆匆返回。
忍不住探了一下蓝发男人的气息,虽微弱却确切的存在着,池棠立即卷起了他的袖子,拿出碘酒倒在棉花上替他清理伤口,又换上新的棉花堵住出血处,用绷带层层包扎,才咬断接口打结。
好不容易把手臂上的大伤口缠稳了,池棠伸手就去解男人狩衣上的抽绳,褪下第一层后再拉开里面的两件内着,洗净伤口。
似乎是疼痛过于强烈,即使在昏迷中,男人也皱起了眉头。
池棠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脱口而出的词却有些含糊不清,试了几次她就沮丧地放弃了。
直到骇人的伤口统统被包扎好,男人的脸色也不再那么惨白,可见血是终于止住了。
池棠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将之前随手丢下的干净被褥拉过来,挨着他铺开,又站起身来用力拽着他的双臂,将他安置在了床垫上。
紧接着片刻不停,疾步前往温泉处打了一桶热水回来,跪坐在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侧,用热毛巾帮他擦拭脸庞。
随着血污被抹去,男人的容姿端丽初露端倪,池棠愣了愣,手指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他偏冷的温度。
不敢过于放肆,她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顺手解开了那些看起来就很硌人的肩颈部防具和护手,再犹犹豫豫地探向了他的腰间。
穿着这么多应该很不舒服吧
池棠有些游移不定,但还是慢慢将那束缚着金色盔甲的深红绑绳解开了,松开里面的黑色腰带和靠近胯部的红织带,才终于帮他呃,还要把钉住袖缘的金属打开,才终于把最外面那层深蓝色狩衣脱掉。
他下半身穿着灰白渐变的差袴,上身却还套着单衣和小袖。
现在脱离了紧急情况,池棠才有时间吐槽这个人到底是穿了多少件衣服啊
她默默地伸手去把那件白色的单衣从袴裙里拔了出来,还以为可以收工了,结果突然摸到他的右手臂似乎还有什么硬物,撩开袖子一看,才发现他还戴着一个单臂皮革护甲,从胸前穿过固定着。
“”池棠有些无语又有些羞赧,一咬牙就探手进了他最后留下的一层小袖里面,指间匆匆划过他的前胸,扯开了系在右锁骨下方的绳子。
最后扶着他的脚腕脱了那双稻藁制成的草鞋,才算是大功告成。
白色的床铺早已染上了不少血迹和污渍,池棠解开他发间的流苏饰物,拧干了湿毛巾拂拭他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脖颈,擦至脸颊时,不由得微微出神。
男人的发色是接近黑色的深蓝,皮肤极尽白皙细腻,鼻梁高挺眉目柔和,温顺垂下的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如皎月般难描的容貌足以让任何人心旌动摇。
池棠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