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扇托,托举着一把展开的金色红月和扇,更下还有一个长颈白陶花瓶,里面插着一支光秃秃的树枝。
而花瓶后方的挂画上写着一个「将」字。
是什么意思呢在看到靠窗的木质长几上凌乱地放置着一些纸张笔墨后,池棠走进了和室里,试图找出一些有关于这里的线索。
她赤脚在布满灰尘的榻榻米上走着,半蹲下身随手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张纸。
完全看不懂啊。
池棠敲了敲额角,只能在一堆平假名中艰难地寻找着汉字,但仅凭几个「刀剣」「本丸」之类的字眼,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又翻了翻下面几张纸,还是一概看不懂。
“这里是日本的哪里吗”也就只有这间房才看起来是有人居住的,池棠嘟囔着搁下了手中的东西重新站起来。
她寻向立柜拉开,一套套码放整齐的和服映入眼帘,池棠犹豫了一下,不敢取走那些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大振袖,伸手拿出了两套简单质朴的小纹。
顿了顿,又将置在柜底的黑漆红带木屐一并捎上。
不问自取确实是出于无奈,如果府邸的主人出现了,一定要好好向她谢罪才是。
接着池棠便出了房间,沿着来时的路走回了昨晚安寝的地方。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廊外的草地上依旧湿漉漉的,池棠将衣服放好后,穿上木屐走向了她昨晚就已经很在意的地方。
那些反射着的黯光会是梦里的场景吗
“嘶”没穿袜子的脚猝不及防就被划伤了,池棠来不及理会渐渐溢出的血和清晰的疼痛,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满地的碎片。
因为错落铺散在青草上,它们并不明显,但随着日照的变化依然会折射出凌厉的冷锋。
果然一如梦中的场景,这些是刀刃。
她皱着眉蹲下身,轻轻拿起脚边割伤她的一片碎刃,映出她带着少许可惜的黑眸。
回想到之前在那间房里看到的文书,这些刀剑让她不得不在意。
就这么放着也不是解决困境的办法,打定主意的池棠站了起来,返回暂住的房间里取出一副白色枕套,小心翼翼地蹲行在草地间,生怕再次被误伤。
将枕套攥在左手,池棠开始从还残留着露珠的草叶上,将一片片寒光逼人的刀刃回收。
捏着这些冰冷的白刃,她也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将锋利如斯的刀剑折断,甚至碎裂成这满地的银芒。
这是折了多少把刀,又使他们寸寸断裂呢
池棠拧着眉拔出一把裹着暗红缠绳的刀柄后,将它放在了一边,继而继续收拾。
在遇到深刺入地里的刃片后,为了不弄伤自己,只能寻来小树枝慢慢将它旁边的泥土挖松,捏着有些细小划痕的刀体左右摇晃着拔出来。
提着枕套的手估摸着重量差不多了,池棠才将一旁的几把刀柄装进去,起身往回走。
在廊边坐下后,她有些心疼地发现枕套不少地方都已经被戳破了,正打算将里面的碎刃拿出,又想起这里的梅雨季,还是走回了房间里,才重新把它们一片片拿出来。
就目前她捡到的刀柄来看已经确定有六把刀,可看庭院里仿佛压根没有减少的折光,池棠觉得这里面起码有几十柄刀剑了。
“真是大工程。”她执起一把金色缠绳的刀柄,开始在铺满凶器的榻榻米上寻找起与之能对得上的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