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介意我蹭顿饭吧”江衍嗓子莫名有点哑,侧过头,视线掠过程见渝,看着温岳明。
温岳明睨他一眼,似笑非笑,“不介意。”
程见渝皱皱眉,坐在他们两中间,侧臂膀挨着温岳明手臂,江衍一坐上来,放肆敞开腿,温热结实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腿,几乎能感觉到绷紧的肌肉,有点说不上的怪异。
他觉得有点难受。
三个大男人挤在后座,副驾驶空荡荡,司机望着车镜,好奇地打量他们,“温先生”
“去吃法国菜。”温岳明说,目光转向程见渝,慢条斯理地笑道“法国西南地区很喜欢吃鸭子,特别是烤鸭,你想尝尝吗”
为了缓解不适感,程见渝问“比起北京烤鸭怎么样”
“比不上。”温岳明边系安全带,边说“和华国很像的是,勃艮第会用兔子做食材,但口味依旧比不上华国的菜。”
程见渝轻轻笑下,“我对法国菜不太了解,之前以为流行的只有蜗牛和鹅肝。”
两个人一问一答,有来有往,程见渝的不适感渐渐舒缓,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江衍随着他向后仰,像个爷一样,手臂一伸,随意搭在椅背,因为很随意,手自然耷垂下来,指尖戳碰着程见渝后颈柔韧白皙的皮肤。
他好像并没有察觉,眼神漫不经心看着前方,“戴维,电台里放的什么歌”
“akeuca。”戴维回答。
脖颈后敏感皮肤绷紧,程见渝感觉江衍指腹温度,不疾不徐的研磨着,整齐的指甲刮过,泛起一层麻痒,他冷下脸,睨一眼江衍,江衍一动不动,似乎沉浸在音乐里。
程见渝正要往前坐,江衍膝盖撇开,牢牢用蛮力压制住他,不给他活动空间。
程见渝眯眯眼睛,侧过头,江衍也偏过脸,黑的像曜石一样的眼睛锐利,像要看穿他一样,程见渝才注意到他眼底通红,冒着几缕可怖的血丝,半边脸颊泛着红肿,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颓废气息,看着怪可怜的。
这还是江衍吗程见渝没有见过江衍这么惨的样子,记忆里的江衍癫狂的、邪气的,可恶的,薄情的,令人恨的咬牙切齿的,何时像现在这样狼狈,如同一只泥地里打滚的丧家之犬,呲着牙汪汪乱叫的逞强,
程见渝快要不认识他了。
饭店距离不远,服务人员看到他们三个眼前一亮,目光兴奋的在江衍脸上打转,一路引到临窗的包厢,一张圆桌,依次坐下来。
温岳明单手端着点菜平板电脑,边划过,边行云流水点一行菜,随口道“见渝,这道菜调味有黄芥末,我记得你不太吃辣,介意吗”
“不介意。”
“好,那就再来一道奶油牡蛎汤”
“这个不行。”江衍曲指敲敲桌子,打断他,淡定地说道“他海鲜过敏。”
温岳明抬头看着程见渝,“你海鲜过敏”
程见渝如实点点头,叹口气,“嗯,前几年才发现。”
“你们分开太久了,他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江衍轻描淡写地说。
温岳明意味深长瞥他一眼,将菜单递给侍应,转而视线落在程见渝身上,语气惋惜地道“真可惜,以前没有带你去吃海鲜,不然你会记住过敏源。”
江衍抱着手臂,下颚收敛,低沉的声音缓慢,“没关系,我带他吃过了。”
他没脸说自己记住程见渝过敏源,不然又能让温岳明心里不舒坦一些。
温岳明与江衍对视几秒,江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心思和白纸一样,而且同为男人,彼此脑子里想法一清二楚。
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