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紧紧贴着墙,双手捂着脸,面无血色,这副没出息的样,程见渝觉得活该,年纪轻轻不走正道,受人蛊惑敲诈勒索,他干脆利落打电话报警,该蹲几年号子清醒清醒,免得日后祸害他人。
待程见渝挂断电话,江衍揉揉手腕筋骨,盯着地上的王真,“你先回去,手机在我这。”
程见渝静静凝视他硬朗的后脑勺,淡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我在意。”江衍慢慢弯下腰,一条腿刚拆石膏没几天,骨头任未完全愈合,不能任意弯曲,好在他手脚修长,轻易捞起地上拐架,勉强站直身体。
即使没有看见照片,凭借程见渝与王真的对话和反应,他能猜出是多恶心的东西,王真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程见渝,如果不是程见渝在场,他真想拿把锤子把王真嘴里的牙挨个敲下来,丢进抽水马桶冲走。
他无法忍受任何人看到这些照片,即使是假的,但只要被人看到,程见渝的裸体就会储存在大脑里,在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里,在各式各样香艳的爆料里,他不敢想象这样事情发生,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见渝正要说话,江衍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我留下来做笔录,你回家里等我。”
“你可以吗”程见渝有点不乐意,目光不着痕迹扫过拐架。
江衍一侧嘴角勾起,反问道“我再打他两拳,给你证明证明”
程见渝眯着眼睛看着他,江衍眼神里漆黑凝重化,却笑着戏谑问他“警察会问很多问题,包括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那么想回答,就留下陪我吧。”
涉及这种案件,录口供免不了盘问,他不愿意程见渝第二次看照片,还要回答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程见渝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轻轻“嗯”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待他背影消失于拐角,江衍向后靠,身体重量交给车前盖,一只手垂下,轻轻摁揉生痛的腿骨,仰着头,疼的嘶嘶地抽气。
警察出警及时,江衍一起跟着去趟警局,路上给张律师打通电话,原原本本告诉张律师,张律师胆战心惊,张律师的律师事务所,从上到下四十来号人,不止是给江衍打官司,主要是服务江家在国内业务,偶尔给江家的亲戚断断官司。
江衍受伤的事张律师听人说了,江家的少爷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落个后遗症,他的日子不好过,王真的日子更不好过。
笔录过程很快,江衍展示手机里的照片,只不过被勒索的人从程见渝变成了他,他和程见渝的关系人尽皆知,那首原来广为流传,警察颇为同情他,但凡是男人,只要有血性,谁遇上这样的事不生气
江衍路过审讯室,两个辅警扶着瘫软无力的王真坐上刑讯椅,两眼瞪圆,显然是吓懵了,等待他的是正义审判。
这种货色,都敢出来勒索,江衍打心眼看不起。
张律师跟在他屁股后面,语重心长嘱咐注意身体,下不为例,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幸运,江衍微微撇撇嘴角,有些不耐烦,直到走到警局门口,看到一辆白色大众,能看出车主开车仔细稳重,这样不值钱的车,干净畅亮,一尘不染,每一扇车窗玻璃透亮。
江衍眼底涌上笑意,支着拐架走过去,副驾驶的门“咔擦”一声打开,程见渝单手把着方向盘,侧过头不冷不淡地看着他,“上车。”
别提江衍心里有多美了,他清清嗓子,维持着无所谓表情,慢悠悠坐上副驾驶,嗅到车内酸甜舒适的柠檬香薰,手臂一侧略伸手就能碰到程见渝,从分手至今日,何时有这待遇
真值了。
“你的伤怎么了”程见渝发动汽车,江衍鬓角的伤像条粉色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