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渝拍拍他的胳膊,示意可以放手了,江衍抱的更紧,鼻尖在颈窝里蹭几下,睫毛刺的皮肤轻痒,一点温热的潮湿蔓延,程见渝一顿,想说出的话让这点湿意堵在喉咙里。
江衍松开他,快速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程见渝捕捉到他泛红的眼圈,江衍居然会流眼泪
“阿胜调出监控来了,你要看吗”江衍嗓音很低,拉开话题,垂下头,用力捏捏鼻梁,提醒自己不能在程见渝面前流眼泪这种东西。
“好。”
阿胜和陈开一起报警了,涉案的服务生招进来半个月,把他们锁进房间,拉了电闸后逃之夭夭,视频监控里他提前一个小时多次侦查过周围环境,一直在等猎物上钩,即使程见渝没有出去,他也会找一个理由单独把程见渝带过去。
拉电闸的原因,根据警方分析,是因为他们两砸门的声音太大了,看监控视频震的喇叭嗡嗡响,在现场听起来和打雷差不多,对方担心坏事败露,断了他两光源,想让他们两消停会。
谁能想到,正打歪着,程见渝有罕见的黑暗恐惧症。
至于为什么费尽心机策划这样一个局,在房间里程见渝百思不得其解,等到看到沪市电影节最佳编剧奖杯,他明白了。
有人恨他入骨,不想给他任何抛头露面,扬名立万的机会,有人想要永远把他踩在脚底下,看他在泥潭里打滚,不让他爬起来。
他这个人,脾气懒散,在这个世界上得罪的人屈指可数,用膝盖想想都知道谁这么恨他了。
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都能使出来,对方的底线比他想象的更低,或者说,根本没有底线。
阿胜等他看完监控视频,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白花花文件,递给江衍,“江哥,这是律师们整理出来可以起诉贝信鸿侵占他人著作权。”
江衍捏在手中,掂了掂,顺手递给程见渝,“你要看看吗”
程见渝心里一动,很快收拾好情绪,声音清晰“麻烦你和你的律师团队了,这笔劳务费,你的医疗费、误工费,我来支付赔偿。”
他本来打算在影视圈站稳脚跟,拿到一座大奖后,与贝信鸿撕破脸,堂堂正正打一场官司。
稳稳当当,干干净净处理这件事情。
但现在贝信鸿急着吃牢饭,下三滥手段层出不穷,如果他继续按兵不动,下一步受到伤害的可能是他身边的人,他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辙,眼睁睁看着朋友因为他被陷害,那种愤怒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
江衍定定看着他,半响没说话,他走到窗边,双手撑着窗台,深深吸一口气,鼻子里酸酸的,一手摸到口袋烟盒,又松开,淡声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这段时间,与其说是在追程见渝,不如说是给自己找回面子,那个曾经温柔乖巧的情人把他当个傻子一样愚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耻辱的事情,耿耿于心,无法释怀。
他试图给自己找理由,因为忘记生日,因为不记得吃海鲜,因为不够绅士体贴,因为
归根结底,因为他不是温岳明。
他恨程见渝,恨不得亲手掐死他,可他舍不得,他就是犯贱,神经病,喜欢这个人,喜欢的要命。
可他的冷漠忽视、绝情狠心,一次又一次伤害到他喜欢的人,落到这种地步,只能怪他自己,他现在只想知道,程见渝有没有对他动过心,至于喜欢,他不想问,如果程见渝喜欢过他,那程见渝得多痛苦。
被喜欢的人这样无情对待,这种摧心剖肝的感觉他已经在尝了,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