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青怔愣,茫然地看着他。
江衍低低嗤笑,慢慢松开他的衣领,活动手腕筋骨,“程见渝从来没有怕过你,他只是看不起你。”稍顿,语气讥诮“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其他人看不穿你就是整个会场的笑柄,而你却不自知。”
周觉青挣扎着爬起来,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剧烈咳嗽几下,吐出一口血水,像是说给江衍听,更像是自我安慰,“他敢看不起我,我是莫科力捧的新星,等到我红了”
“行了。”江衍粗暴打断他,转过身朝着玻璃,当镜子使,双手拽拽运动衣衣领,眉眼削薄冷冽,看也不看周觉青一眼,傲慢到极致,“莫科散股之外最大股权在我手里,为了公司形象考虑,雪藏你十年怎么样”
周觉青眼神慌乱不安,激动地语气急促,“不可能,我查过”
“隐名股东,你们家做金融的,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江衍一个字一个的砸下去,兵不血刃,将周觉青砸的头晕眼花,面无血色,张了张嘴,似是哑巴了。
江衍睨一眼周觉青瑟瑟发抖的助理,单手将拉链拉至脖颈下,轮廓清晰的下颚若隐若现,“原本我瞧不上这样下流的手段,但你这么卑鄙”
“下流的手段配下流的人,很合适。”
他嘲弄轻笑,大步向外走去,步履稳健,头也不回的潇洒。
室内安静无声,助理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周觉青颤抖的双手捂住脸,伏在桌上,肩膀一颤一颤,不知是哭泣,还是癫狂。
郊区风景如画,气候适宜,恰逢此时春天阳光明媚,的确很适合野餐,江衍嗅到扑面而来的甜点响起,他轻松开罐啤酒,仰起头,一饮而下,心头焚烧的怒火逐渐归于平静。
人道是穷在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在深山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这句话一点没错,纵使程见渝板着一张不近人情的脸,周身上下写满了不好相处,围上来搭讪的人如同狂蜂浪蝶,试镜皮囊男二的两个国内演员,更是热情洋溢,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似两尊大佛。
皮囊男二戏份吃重,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因为在国外,杀生大权全部掌握在克朗普顿手里,背后再有多少资本爸爸,也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把念头打到程见渝身上,盼着他能在克朗普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程先生,吃点樱桃,我一直是你忠实粉丝,你写的剧本太精彩了。”
“程先生,你别见外,喝果汁,没想到你这样一表人才,没见你之前我还以为编剧都长得”
“程哥,我叫你程哥可以吗我也是南方人,说不定我们是老乡。”
“渝哥,一会能请你喝一杯吗,我觉得和你特别投缘”
程见渝慢条斯理扣上衬衫扣子,眉毛都不带动,隐隐有点不耐烦,碍于情面强忍着,心里画上句号,这两个演员全入不了克朗普顿的眼,沉不住气,没戏。
江衍靠在遮阳伞下,半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手中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变形,手腕一扬,“哐”的一声落入垃圾桶,那两个演员的眼珠快粘到程见渝身上了,摇头摆尾,不成体统,简直无耻至极,看的他一阵烦躁。
晚来的阿胜端着盘子,乐呵呵地坐在椅子上,殷勤地说“老板,你尝尝我给你烤的肉”
江衍睨一眼他油乎乎的手,别过头看着程见渝的方向,声音有点闷,“你觉得我以前是混蛋吗”
阿胜一头雾水,顺着他视线快速看一眼,立刻懂了,紧紧抿着嘴唇,不给自己惹事。
“说实话。”江衍不悦踢一脚凳子腿。
阿胜抓抓头发,面色为难,斟酌着言辞说“是有点,你和嫂子,我都看不下去,嫂子那么好的人,样样拔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