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战争才结束不久,联邦和教廷很难处理民众高度恐慌下的非议。”
解释的同时,人类青年的视线落在那张闪烁着火光的屏幕上,从里面或熟悉或面生的脸孔一一看过去。
一个抱着购物袋沉着脸路过的年轻人偶然听到他讲话,脚步微顿希冀地看过来“抱歉打扰你们谈话,先生,你是在政府工作吗我姐姐现在就在马安堡前的广场上,她是一个受邀采访的记者您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伊戈尔收回视线,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不是,我只是平时比较关心时政而已。”
他就差直言说自己在纸上谈兵什么都不知道了,年轻人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或是已经没头苍蝇般急病乱投医,干脆也走过来一屁股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捏着手里的纸袋焦虑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停战了吗为什么庆典日还会有危险”
伊戈尔看了阿撒托斯一眼。
邪神先生交叉着手指靠在椅背上,脸上表情沉寂冰冷,仿佛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充耳不闻。
“不用太紧张。”到底这个可能还没成年的年轻人没有恶意,伊戈尔出言安慰道,“说不定马上就结束了。”
是肯定能平安结束,对艾丽卡而言。
闻言年轻人放松了一点,对伊戈尔伸出手“谢谢,叫我乔治。”
伊戈尔搬出自己的假名“布莱德利。”
“布莱德利先生,你觉得动手的人会是谁呢不想要停战的恐怖组织吗还是”
乔治急促的问话被大屏幕中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引擎的轰鸣掩盖住了电台主持人始终保持冷静的讲解和安抚声,马安堡前方被日光照的白玉般透彻的高台转瞬间被阴影覆盖住。摄影师举着摄像头向半空中移动,发现那是一座巨大的、宇宙航行规模的船舰。它两侧赤裸裸地挂着狰狞的炮口,尾端燃料的光芒比太阳还要明亮,使得在场的好多人下意识地挡住眼睛。
不怀好意的船舰就像冲进淡水区的鲨鱼,狰狞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将它身侧的小鱼们撕扯成碎片。几个燃着火星的金属碎片打着旋从空中掉落下来,又被撑在空中的防护罩拦截在外,最后仿佛在大气层中湮灭的流星一样逐渐化成黯淡的废铁。
又一只炮弹从那个庞然巨物的底端被轻描淡写地扔了下来,正巧落在防护罩的顶端。
一秒中寂静过后,它猛然爆炸,直播现场的摄像头都充斥着橘红色的火光。
大屏幕上的画面一直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大地震动,还是因为摄像师的手在颤抖。
“麻烦了。”伊戈尔看着这一幕,意味不明地说道。
乔治因为他冷静到略显冷酷的话打了个哆嗦,战栗着问道“什么麻烦了”
伊戈尔没有回答他,依旧皱着眉紧盯住屏幕。
摄像头往后退了两步,将整个飞船的底盘纳入视野当中。
泛着金属光泽的灰色表面上,刻着一个深青色的符号。
在看到飞船上标志的同时,伊戈尔口中的单词脱口而出“虫族”
首都这块地方很少有能像他反应如此迅速的人,某种流淌进血液里面的熟悉感让伊戈尔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瞬。他这句话说完,过了三四秒钟,除阿撒托斯以外离的最近听的也最清晰的乔治才后知后觉地哆嗦起来,差点将手里的纸袋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