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剧烈地抖动一下,挂在触手上开始装死。
然而匕首上发出的警笛一样不断闪烁的红光出卖了它。
另一只长着嘴巴的触手从阴影中伸了出来。
“快点,”它催促道,“书房里的两个人类已经搞定了。”
然后这只触手卷起匕首,一点也不在意可能会受到伤害“这个匕首感觉和温蒂有点像。”
它的想法就是全部邪神触手的想法。
它们纷纷赞成,良心一点也不痛地昧下这个战利品,通知伊戈尔的通知伊戈尔,掩人耳目的直接把人吓跑或者吓昏,至于会不会有人因此产生什么精神上的后遗症,那不在阿撒托斯的考虑范畴之内。
如果有人从外界观察这栋房子的话,就会发现它除了书房毫无异状以外,到处都塞满了触手。这让本来空旷又奢华的古宅变得像个肉馅塞太满的面食,给人以里面的东西随时会挤破墙壁露出来的错觉。
守在外头的几个军部士兵早就受惊过度不省人事了。
书房里面的人类们还对此一无所知。
唯一能够警示的匕首还被敌方俘虏。
恐怕要等到安东尼奥从房子里面走出来,或者收到属下的求援讯号,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究竟与什么东西擦身而过。到那时候,后知后觉带来的迟缓的恐惧就仿佛钝刀子割肉,足够他仔细回味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们在首都遇到的麻烦够多了。”位于加西亚医生家中的阿撒托斯对趴在他腿上的灰色小鸟说道。
他的手指在毛绒绒上划过,加西亚余光瞥见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觉得那苍白的指尖和颜色暗淡的鸟羽相得益彰,都像是某种从烈火中淬炼过后才能形成的坚硬物质。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阿撒托斯的黑袍上,也给那只长着长长尾羽的灰色圣马丁鸟镀上一层金光,这使得平凡的日常对话骤然多了几分神圣的感觉,加西亚脑中莫名窜出两行诗句
“倾覆的船上没有凶恶的阴影。致候痛苦,在我的国度闻所未闻。”
“我们不信征服者的那套信仰在我的国度,人们感激着。”
身披黑袍的神明温柔地垂着头,哪怕望不见祂的眼神,其中也必然含着悲悯。这悲悯和残酷构成了对照的两面,正平等地展现给世人。
祂的周身环绕着孕育生命的鲜血和土壤,美丽的死亡就在珍珠和石骨堆中缓缓升起,被祂仔细珍藏。死去的人也不会知晓在他们头上洒落了什么样的土,又在他们的坟墓上又蔓延开来怎样的花。
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美丽而恐怖的画面时,医生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没事找事瞎脑补。
静谧神圣的氛围被打破,阿撒托斯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这难道是心理压力过大脑子出了问题
邪神有点心虚地看了看腿上的伊戈尔,自家眷者不会因此生气吧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触手们正带着另一半伊戈尔和温蒂往这边跑。
希望安东尼奥先生言出必行,真的能让教廷寻找伊戈尔妹妹的举动放缓些许。
圣马丁鸟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鸟喙轻轻碰了碰阿撒托斯的指尖。
阿撒托斯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您想要离开首都吗
伊戈尔问道。
“不。”阿撒托斯回答,这一幕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已经达成了最关键的目的,但艾丽卡还要在这里上学,雨果虽然没说出来,但我知道它喜欢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