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仿生人终于承受不住,一只脚不安地在地面上蹭了蹭。
然后它弯下腰,在女孩儿母亲的尖叫声里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黑帽子,越过成年人挣扎阻拦的手臂递到小女孩儿身前。
“伸手”
它老旧的发声器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姑娘停止哭泣,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它,吓得瑟缩一下,又低头看看帽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帽檐掏出一只破破烂烂的玩偶兔。
“看你拿出来了什么东西”
仿生人粗声粗气,现学现卖,语气凶恶的不像魔术师反倒像个屠夫。
“一只兔子”
“”女孩张大嘴巴,傻乎乎地捏着兔子耳朵呆坐在原地。半晌她咧开嘴破涕为笑,对身边的成年人喊道,“妈妈快看是魔术”
她高兴地凑到还在发抖的监护人怀里,将手里翘着毛脏兮兮的玩偶举高,“妈妈妈妈你看这是我刚刚抓到的小兔子”
“我还能再玩一次吗”这个人类幼崽现在一点也不怕雨果了,“可以用糖果来交换,谢谢你”
然而仿生人拒绝了她。
“你已经有自己的兔子了。”机器人慢吞吞地说道,“剩下的兔子要分给别的小朋友。”
它面前的女孩看上去接受了这个说法。
不过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
仿生人歪着头打量她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币“你喜欢八音盒吗这个可以送给你。”
“啊”小姑娘又惊喜地跳起来,“谢谢,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之前的银币让母亲不小心搞丢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呢。”
仿生人的目光从高高兴兴摆弄着银币的小女孩转移到了面色复杂的成年人身上。
“走了。”它语气平和地催促道,“其他人还在等着你们呢。”
而另一边的阿撒托斯则在远处人们畏惧的注视中,站在了一扇凭空出现在废墟之上、太阳底下的银色大门前。
祂手中的银币不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柄样式古老的银质钥匙,看上去正和面前的大门相符。
“你想好了吗”阿撒托斯没有立刻将钥匙插进门锁里,而是不知道对着谁问道,“穿过这扇门,你就可以去到你最渴望回归的地方、见到你最要想见到的人。”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让这无名的雾气消散、大门永远闭合吗”
祂脚下的碎沙土拱了拱,突然钻出一只胳膊。
那手臂拍了拍地面,扫开上方的乱石瓦片,然后揪出一颗四面漏风的头。
“这有什么可想的。”仿生人气哼哼地、状若不耐烦地说,“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阿撒托斯低头对着它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祂手中的银钥匙则化作齑粉,闪烁着点点银光,薄纱一样散落在了乳白色的雾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