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以后,混乱的声响逐渐平歇,还留在这里的警察开始搜查刚才被困在这里的客人。他们的态度不怎么客气,但行事也在规章制度之内,各处角落里大约十几个客人被慌慌张张地提了出来,被安置到大厅的空旷处,其中也包含了尤里一行四人。
领头者开始从左到右挨个询问起来。期间有人因为过于紧张情绪激动和他们吵了两句,但稍显混乱的秩序在强大的武力威慑下又趋于平静。尤里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口袋里的移动终端震动了两下,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仿佛考场中作弊的考生一样明显。
附近的人纷纷望了过来,一位高大的aha警官走到尤里身边,狐疑道“怎么回事这里的信号应该已经被屏蔽了。”
“啊”左侧的艾伯特发出一个茫然的音节,被科雷吉眼疾手快地怼了一下,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刚才除了尤里谁也没有心情摆弄移动终端,他们根本没注意这里有没有信号。
但是尤里的短讯确实发出去了。
“可能是闹钟吧,先生。”莉莉略带讨好地笑着说道。
警官不为所动,冷冷道“拿出来,让我看一眼。”
尤里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下解锁屏幕,来自威廉姆斯的信息写道我大约两分钟以后到。
“我可以回信吗”他直视着对方问道。
“不能。”警官瞪着尤里,“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他一边联系官方技术人员一边拿出自己的私人移动终端,发现运营商的确没有信号。
尤里低头看着自己独树一帜信号满格的设备,感觉仿生人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我可以解释。”他尽量诚恳地说道,“我和这家酒吧没关系,今天也是第一次过来。”
“这个你说了不算。”将他控制在包围圈里的警察回答。
他们没收了那个无辜的移动终端,尤里开始思考威廉姆斯会不会因为没接到回信而生气,有消息必回是基础的礼貌问题。
科雷吉、莉莉和搞不清楚状况的艾伯特受他牵连也跟着被当作嫌疑人包围起来。
虽然看上去像个混迹三教九流的小混混,但确实第一次面对这种大场面的科雷吉紧张地咳嗽好几声,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满怀希望地问道“尤里,你的爸爸或者老师是运营商老板并且给你开后门了吗”
“不是。”尤里面无表情地否认。
好吧,最后一点平安无事的希望破灭了。
他周围的三个人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绝望表情。
尤里觉得他们对面的警察可能是个新手,她应该在严丝合缝的头盔和面具底下忍笑,因为对方连说话都带着气音“你们,不许,讲话。”
之前没收了尤里移动终端的警察招呼四五个同伴,埋伏到了酒吧门前,准备在给尤里发信息的那个威廉姆斯过来之后把人带进来。
正中午的酒吧门前不见一点阳光,寒风卷起落叶打着旋飞远,灰色的铅云笼罩着天空,一点夹杂着雨水的白色雪花轻柔地飘落,还未落地就化成了水珠。
一位举着枪守在附近的警察抬起手腕抹了一把眼前滴落的水痕,眯着眼睛看到柳絮般的初雪在前方一栋上百层的高楼上空盘旋飞舞,它们小精灵似的拂过大厦外侧悬挂的屏幕,无知无觉地成为一丝不苟的新闻播报的点缀。
画面中的莎伯琳娜格维拉站在记者前方发表讲话,嘴巴一张一合却不见声音。数百米以下的柏油路面上,被雪水打湿的路面正中央,一个没有打伞也没有穿雨衣,身着正装身姿笔挺、一看就教养良好的青年,就那么迎着湿润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