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分钟以后,被他叫道名字的男人从地下室的方向走出来,额头上还带着未干的汗水,语调平平地说道“您叫我”
威廉姆斯跟在他身后,用口型向众人示意他累过头了,现在神志不清。
“我头脑很清醒。”尤里回头看了威廉姆斯一眼。
仿生人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偶尔的行为方式很好猜。”尤里僵硬的面颊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评价威廉姆斯温和外皮之下某些时候透露出来的、和雨果相似的本质即热爱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人类转过头,对阿撒托斯鞠躬行礼“我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阿撒托斯打量着他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无精打采,但是明显比过去精神不少的面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
“音乐声。”神明指了指手中的移动终端,“能听见它吗”
“能。”
“什么感觉在真实和虚幻的乐声重叠在一起的时候”
尤里渐渐明白过来,想了想回答道“混沌中重新有了秩序。”
阿撒托斯点点头。
“雨果想要发布一个任务。”他无视了在场的两个仿生人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地对尤里说道,“你正好可以用这种方式报答他对你的帮助。”
尤里心中一紧“是什么任务我会尽力。”
“应该不会很困难。”阿撒托斯说,“它有足够的能力把复杂的敌人简单化,并且通过前期部署削弱对方的实力。”
“喂”雨果道,“我还什么都没答应呢”
“这不是你说的吗”阿撒托斯无辜道,“布局,诱饵,剿灭,死亡。现在我为你带来了现成的杀手,你都不用亲自动手。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而我在试图为一个朋友达成它的目标。”
“”
尤里瞳孔因为精神紧绷而紧缩了些许。
其实他也想象过自己被迫坐上的这辆列车会驶向什么地方。
万万没想到第一站就这么刺激。
阿撒托斯说的很直白,祂在尤里眼中也不是会用这种话题开玩笑的类型,那么夺取同族性命就不再是简单的、像游戏中干掉一个nc般简单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啊。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是不是同族根本没有关系,就算邪神不存在,人类社会不是也在永无止境地内耗吗杀人犯和内战从来不会根绝。所以这条命令的主要矛盾其实是
你愿意听从祂的命令去夺取他人性命吗
你有能力承担这行为带来的良心谴责和后果吗
如果对方是无恶不作的罪犯呢
如果这个人死掉也不会有人为他她伤感或复仇,甚至会拍手叫好呢
雨果轻松的表情和愤怒的表情一起消失不见了。
它仰起头上下观察着尤里,仿佛卖家站在肉铺前挑剔一块猪肉,半晌它说道“行啊,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尤里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
他其实想问,对方是谁为什么
但这种问题有意义吗
战争有意义吗
疼痛有意义吗
伤口反复撕裂又愈合。
他几天前被阿瑟捅了一刀差点死在深海里,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通,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问。
伊戈尔抱着手臂紧皱着眉,无声地站在房间的一角。
其实他恐怕才是这里面除阿撒托斯以外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个人。
因为见惯了战争,所以就算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