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望吻在他眼尾, 问“难受吗”
唐白松散的眸光凝聚了一瞬, 遂又在下一个动作里涣散开来。
他动了下，下巴靠在顾南望肩膀上, 没说话, 搂着顾南望的双臂却收地更紧了。
唐白这一晚睡得很好。
虽然时间不算久, 但睡眠质量很高,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 完全没了之前倒时差的影响。
整个人精神地像是能出去进行一趟远足。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可是连坐都没那么利落的人。
两人比婚礼时间更早一些到达现场。
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王然自小在这边长大, 受这一方的教育影响更深, 自然更偏好西式婚礼。
这种事情上，作为家庭“弱势群体”的祁鹤根本没有发言权。
教堂外头已经零零散散来了不少人，有几个是昨天唐白见过的。靠近打招呼时看起来脸色精神还不错，并没有被昨夜糜烂的夜生活影响太多。
这么想着, 唐白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他和顾南望昨夜的生活，搞不好是所有人里面最那啥的，他们这会精神都这么足，更没立场去偷偷吐槽旁人了。
掌心突然被轻挠了一下, 唐白转过头，顾南望正看着他。
唐白“怎么啦”
他唇畔的笑意还未消，整个人洋溢着一种令人愉悦的爽朗气息，这让他本就眉目如画的脸庞多了几分朝气，更显顾盼生辉。
顾南望一时有些看怔了，久久没说话。
唐白等下会，晃了晃手，小声叫他“哥”
顾南望眼珠动了一下“走走”
唐白“好。”
两人携手，肩并肩地往前走。
这是一片教堂群，红瓦白墙，尖尖的顶，几乎每一个建筑都是这样的风格。
大大小小的教堂连绵着，四周是一大片的花园。
正是花开的好时节，风过，空气里都是满满的清甜味道。
两人在花园边角处停步下来，齐齐往来路上回望。
从他们站的地方，远远可以看到正中间的大教堂，所有的一切，都像极了某些唐白很爱的古典电影片段。
人身处其中，像是走入了那些电影中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电影里是女主角牵着男主角，而他们，是男主角牵着男主角。
唐白在脑中划拉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好像也不是很违和嘛，而且，还挺赏心悦目的。
这么想着，他一直没有落下的唇角弧度更大了。
“这么高兴”
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聊得并不多。
大多时候都是顾南望兴致来了，逗一逗人，大部分的时候，他们都会很安静地在同一个房间或角落里，安静做自己的事情。
某个片刻，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足够了。
唐白莫名觉得刚才的想法有些傻，决定不告诉顾南望。他保持着笑容，伸手去摸身旁一朵绽放到极致的夏花。
“上一回我来这里的时候，是我导师结婚。”
“你在这里的老师”
“嗯，”顾南望扯着唐白，在一旁的长靠椅上坐下，“那时候祁鹤还在很认真追着王然，没想到一眨眼，他也要在这里办婚礼了。”
顾南望侧头看向唐白“那天，我也坐在这里，突然想着，将来我会不会也遇上一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