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睁开依然沉重的眼皮,手里被娜美胡乱塞进电话虫的时候,索隆脑子里首先蹦出的是这个让他心泛涟漪的念头。
事实上他很少做梦。
当身体训练和剑术训练成为多年以来生活的主旋律,由此对睡眠带来的一个影响就是高强度锻炼后的身体总是能带动大脑快速进入深度睡眠,在深度的睡眠中回复身体的各项机能。
深度的睡眠,意识总是深度沉浸,对他来说,往往不过一闭一睁眼之间。
出海以后,睡眠时间更是不定。夜晚船在海上航行的时候,必须有两个人醒着,在船的前后方放哨。
他一般都在深夜守船,入寝时间也往往都在凌晨。
有的时候白天训练或者战斗强度太大,守夜的时候也不免困倦,守着守着可能就忍不住打了个盹。
不过这样的睡眠往往极浅,一有点风声响动就会立刻惊醒。
他偶尔做梦,也就在在这短短几分钟内。
寥寥无几的次数。
他真的很少做梦,不过也有例外那只黑猫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反反复复梦见它。
那段时间,即使白日他在剑馆里一再加强自己的训练强度,但是每晚只要一入睡,那只黑猫就会进入他的梦境之中。
全都是它。
怀里被塞进来的电话虫没有响动,索隆把头微微靠在身后的船舷上,潦草地对弯着腰的娜美点点头,算是对娜美冲他说那一大段话的回应。
心思却飘远了。
说起来有多久没有梦见过那只蠢猫了
很久了呢。
时间总是会淡化很多东西。
索隆打了个哈欠,趁着意识还半只脚没从睡眠中踏出来,他忍不住回想这回梦见了那只蠢猫的什么事先回忆起的却是梦中它那双褐色的猫眼,浑圆、剔透、充满灵气。
像极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他的嘴角淡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隐约发现了自己这次会做梦的原因。
空岛的战斗和冒险还是消耗了不少体力,他又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睡眠被中断,但是他却没有烦躁,这点就连索隆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就这样一边困倦地打着哈欠,一边耐心地等了好一会这个据娜美说“一会儿阿澈打回来就会响”的电话虫。
就在他打第十八个哈欠的时候,电话虫终于响了。
当电话虫就要开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浑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刚才梦境中的画面。
黑猫从他的手中脱手飞落下高崖,它黑色的身子小小的,即使现在沾满了血迹也被黑色的毛发遮掩了看不出。从空中飞落的时候,就好像是一片黑纸飘落。
如果当时可以抓得更紧一些
如果
”索隆“隔着电话虫的一声喊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对方的声音实在太过惊喜,隔着电话虫都能想象说话之人的笑容。
看来处境不错。
他这个念头刚出,就听到那边倒吸冷气的声音这也得亏电话虫演绎表情的功夫了得,就那副呲牙咧嘴的惨样,怕是又受伤了。
不期然想到了魔谷镇那枚嵌进腿里的飞镖,还有打架打不过搞得满身的伤。
那边的声音却意外地中气十足,甚至比刚才还要精神”是索隆呀“
他刚才已经”恩“过回应了,居然还要再多余地问一遍,索隆挑眉,又”恩“了一声。
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