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见太子此状,后面准备继续解释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她不是泼妇性子,既然这么多年的夫妻,太子竟不愿相信她,便也没什么好说。常氏心寒地侧过头去,用顾着用帕子擦眼泪。
“你倒委屈上了今日你和三弟妹的表现大家可都看在眼里,若说你二人没可疑,只怕没有一个人会信我倒是想信你,可你也得值当我去信你瞧瞧你干得这叫什么事,哪有一点做大嫂的样子”
朱标已经懒得去向常氏求证,凭他多年对常氏的了解,今天常氏极其反常,准确的说,从常明珠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便开始不正常了。朱标知道今天这事里头必有常氏的手笔。他不想问太清楚,便是向着常氏了,他怕知道常氏犯的事儿太重,自己反而心里膈应,以后没办法跟她继续和好如初。
“既然太子殿下早已认定是妾身的错了,妾身还有何辩解的必要,妾身任凭殿下发落就是。”事情都没说清楚,太子便认定是她的错,常氏心里觉得委屈,泪落得更凶猛。
“这就是你的态度”朱标眯起眼睛,盛怒至极。
认个错就这么难常明珠的事情如此,现今这桩事也如此。明知有错却死不认账,简直是无赖行径。所谓自错能改,善莫大焉,人不怕犯错,就怕不知自己犯错。常氏此般德行,已难配太子妃之位。
“殿下要妾身什么态度,认下自己没做过的事”
且不说泥娃娃的事情本来就不是她所为,即便是符纸的事情被发现,首当其冲应被怀疑的人该是晋王妃谢氏,与她也没有太大干系。太子无凭无据,就想逼她认罪,便是把她这个太子妃的面子往地上狠劲儿踩。常明珠的事已经令她不再有以前的体面,现在太子还要彻底地把她的脸皮扒下来,她如何能忍得。
“好,”朱标轻嗤一声,认真地看着常氏,“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你一点干系都没有既如此,本宫这就命人大张旗鼓地细查,若真查出点什么事与太子妃相关,可莫要怪本宫不念夫妻之情”
朱标说罢,便拂袖而去。
常氏心虚了,她动了动嘴唇,有一瞬间的念头想求一下朱标,但终究开不了那个口口。毕竟她一开始便没服软,便是不想在太子在跟前丢脸。到现在这地步,她若改了态度,反倒更没脸了。
为今之计,便是守护住这最后的体面,不能叫太子抓到把柄了。常氏仔细思量整个经过,她能留下证据的也就是她很久以前在宫里安插的一个眼线,后来机缘巧合分到燕王那边的厨房去了。
常氏一面派人去通知晋王妃谢氏,令其守口如瓶,并管教好属下;一面叫人想办法把那个眼线唤出来,不可再令其继续留在燕王府上,不然早晚是个祸患。
徐青青虽知道府中定有内奸,但她是刚嫁进门的新妇,对府中几百数的人员情况实在是难理清。好在被朱棣点名留她在身边的万春很得用,他推敲出这内奸极有可能是宫里的老人,且近段时间与外人有过接触。
对于府中当差的侍卫和小吏们,万春都多有了解,排查之后都觉得不像。之后又在碧螺的协助下,对后院人员进行排查,最终剩下五名最有嫌疑的人,厨房负责买办的孙姑姑,以及负责守后门的张、王、赵、李四名婆子。
万春早已安排人时刻监视着这五人的动向,隔日就发现孙姑姑张罗着想要出门,而就在她出门之前,府东边的天上放起了一只红蝴蝶风筝。
万春先安排人拖延住了孙姑姑,赶紧来请问徐青青的意思。
“跟着她,与接头人一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