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见谢氏踌躇不愿处置那小管事,心里就不爽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
徐妙书身边的都是蔡老夫人和谢氏一起挑的人,个个都是徐家的家生子,牢靠得很,最不容易被人怀疑。而她这个嫁进门的媳妇儿,身边得用的人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和婆子,自然比不得府里生出来得信任。谢夫人现在不想认定那小管事有问题,岂不就是在怀疑她身边的人不干净
这婆婆不是自己丈夫的亲娘,可真是个麻烦事儿。谢氏怕是早想排挤他们长房,好给她小儿子让地方,得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
高氏狠揪着手里的帕子,虽低眉顺眼地垂头,但心里的不忿早已经冲上天去了。
突然间,高氏感觉有一道冰凉的目光射向自己,她起先以为是谢氏,立刻偷瞄过去,见不是,就扫向徐青青,但好像也不像是她。高氏正奇怪着,便无意间对上了燕王的眼睛,吓得浑身一僵,整个身体像是被人从透顶灌上了冰凉的水银,凉意和疼痛顺着血液流淌蔓延至全身,令她完全沉浸在了无力挣扎的恐惧感中。
高氏畏畏缩缩地把头垂得更深,心不停抖着,后背冒着一层又一层冷汗,也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现状就是如此,她总觉得燕王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脑海里不断地叠加浮现着燕王那双如鹰隼锁定猎物般瘆冷的眼睛。
高氏突然身体打晃儿,丫鬟春喜见状忙呼一声大奶奶,扶住了高氏。
蔡老夫人和谢氏闻言,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氏。
如今大家都在琢磨谁是小偷,她这一摇晃,好像心虚似得。而谢氏和老夫人看过来的眼神,让高氏越加觉得她们好像在怀疑自己。高氏憋气地抿着唇,越想越委屈气愤。
春喜马上跪下,跟谢氏和蔡老夫人坦白道“奴婢那日看见秋月特意靠近过,那装着簪子和珍珠的盒子。”
此一言当即令在场人看向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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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立刻反驳春喜,骂她瞎说话冤枉人。
“我没冤枉你,我亲眼所见,还看见你跟妙书姑娘嘀咕了一句之后,才鬼鬼祟祟地往那边靠近。那天除了你,我们都没靠近过那装首饰的匣子。”
秋月惊得跪地直摇头,发毒誓表示自己真没偷东西,是春喜在血口喷人。
徐妙书忙为秋月求情道,“我们当时是嘀咕了一句,却是说那翡翠屏风好看。照你这意思,我竟为了一串珍珠和两个玉簪,特意打发秋月去偷我便不是爹娘亲生的,可也从不曾府里被苛责过,祖母何曾短缺过我的首饰”
蔡老夫人蹙眉点了下头,却不是她非要偏帮徐妙书,这孩子的确没必要多此一举去偷东西败坏自己的名声。比那好的东西她都给过她,何至于这般眼皮子浅
高氏立刻质问春喜,让她想清楚再说,“确系你亲眼所见你可不要乱说”
“奴婢亲眼所见,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所以记得特别清楚,但没有深思。如今丢了东西,害得奴婢们还有大奶奶竟被怀疑,奴婢咽不下这口气,当然要说出来。”春喜涨红着脸,义愤填膺道。
高氏听了这话扬眉吐气了,底气十足地冲蔡老夫人和谢氏行礼,请她们一定要公正明断。
秋月依旧摇头,哭着喊冤不认。
徐妙书也不知道秋月到底做没做过这种事,着急之余,又臊得没脸,眼泪就禁不住流下来了。
高氏建议蔡老夫人不如派人搜一下她和徐妙书的房子。既然丫鬟们的屋子都搜过了,倒不如干脆把主人的也搜了。
“胡闹,这怎么行。”蔡老夫人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