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处于青春期的秦易知道她怀孕的消息,那时候她不懂得收敛,有了自己的孩子便对秦夫人留下来的孩子莫名厌倦,也想试探试探秦淮的想法跟底线,于是总是会故意惹怒秦易,果然秦淮总是冷眼旁观,在她以为“有了后妈,亲爸也会变成后爸”这种事即将发生时,秦易在怒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她怀孕的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了,胎还没坐稳就流产。
医生说她是不易怀孕的体质,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如坠冰窟,她知道,秦淮不会再给她使手段怀孕的机会了。刚开始那几年里,她恨秦易,是秦易让她失去了孩子,这几年渐渐琢磨过来,即便秦易没有推她,秦淮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
她记得她在满心欢喜要嫁给秦淮时,哥哥一脸担忧的跟她说,豪门水深,那不是普通人能呆的。她不信,现在想想,哥哥是对的,她根本玩不赢秦淮,秦淮把她当成蚂蚁一样随手都可以捏死。
是的,对于秦家来说,她只是个玩意儿,可她想,她就一条烂命,就算以后一分钱都得不到,她也要恶心死这对父子俩。
在吴慧君坐在花园里闲逸的修剪枝丫时,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书房的窗户,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淮坐在书房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发妻跟大儿子的照片,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过两天佟雨雾就要陪傅礼衡去参加一个宴会,值得庆幸的是,等到宴会那一天,她也完成了任务,不必穿着两三百的连衣裙出场,趁着傅礼衡在家里,她拉着他来到衣帽间挑选那天要穿的小礼服,这两年来,她其实很少会陪傅礼衡出席应酬,一来,他应酬本就不多,二来,需要他跟她同时出现的宴会更是少之又少,每一次她都很郑重的对待。
“这件怎么样我还从来没穿过。”
佟雨雾知道傅礼衡喜欢她穿旗袍,之前就让过去有名的老裁缝帮她量身定做了几套。
她拿出来的正是绣着海棠的缎面白旗袍,料子上乘,这海棠都是请刺绣师傅一针一线的绣好的,实在好看。
傅礼衡一脸欲言又止,最后点了下头,“都可以。”
佟雨雾自然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便将旗袍重新挂起来,拉过他的手,仔细端量他的脸,问道“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话要说。”
傅礼衡看向她,他不习惯隐藏,也不习惯隐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宴会上尚睿会来。”
有的事可以隐瞒,有的事不可以。这件事就不可以。
尚睿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佟雨雾愣了一下,看着傅礼衡正小心地注视着她,不由得一笑,“没事呀。”
她在他怔住时,探出手抱了他一个满怀,双手紧紧地锁住他的腰,语气也甜腻腻的,“啊,原来我老公是担心我看到某些人心里会不舒服啊”
傅礼衡有些不自在,语气也很僵硬,“我没担心。”
他只是觉得应该诚实一点。
“还说没担心,那你干嘛要跟我说。”佟雨雾心里的小人不知道有多得意,“我跟尚睿那个老男人才没什么呢,当年他是想追求我,不过我眼光比较高,没看上他,难道对我爱而不得的人,以后我碰上都要在意避讳啊”
傅礼衡听着她这得意又轻松的语气,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