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礼衡重新回到包厢后, 他让王助理跟服务员说,半个小时以后打包一份鲍鱼海鲜粥。一般以中年男人为主的饭局维持的时间都很长, 大家都不会明面上谈生意, 天南地北的扯, 重要信息都藏在话里头,如果相谈甚欢, 饭局之后就会有别的活动,比如去会所洗脚按摩、比如去包一个房间唱歌,有风雅情趣的话也会去茶社喝茶,总的来说, 俗也好, 雅也罢,一般都会有女人出场。
傅礼衡不太喜欢这样的饭后活动,从来都是推脱, 碰上实在推不掉的,他也从不“同流合污”。
也许有人会喜欢逢场作戏,傅礼衡却厌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尤其是那浓烈的香水味以及浓重的妆容, 实在很难提起兴趣, 当然, 最重要的是, 他在男女之事上也很挑剔,打个比方,也许老板堆里真的有人爱吃路边摊,但爱吃或者偶尔捧场的人里,绝对不会有傅礼衡的身影,如同这些老板一样,跟浓妆艳抹或者假装清高的来一场露水姻缘,未免太过掉价。
时间久了,这些经常打交道的老总们也就知道他的习惯,当然啦,他们绝对不相信傅礼衡是不好色的,是平行端正的,他们更情愿相信是佟雨雾缠得紧、而傅礼衡也还没腻。
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男人呢。
饭局临近尾声,傅礼衡提出有事要离开,在座的人也都没试着阻拦,于是傅礼衡很轻松地就离开了酒楼。
傅礼衡前脚刚走,秦易后脚就得到了消息,包厢里只有他跟柳云溪,十分安静,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这才开了尊口“找我有事”
秦易不希望被佟雨雾身边的人发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尽管他猜傅礼衡也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但被撞见了心情还是有些烦躁,语气也就不耐烦起来了。
柳云溪并不是很饿,她也不想吃什么晚饭,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气息,她也就沉默着吃了饭,实际上,柳云溪也很想当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她所受的教育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钱财是十分卑劣的,这是将自己物化
但她也是真的没办法了,爸爸欠下的赌债一天一天利滚利的,从几万块钱滚成了现在的几十万、近百万,她可以狠心不去管,可那些放贷的人经常会上门闹事,爷爷奶奶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却经常担惊受怕,昨天更是气到晕倒进了医院。
柳云溪想到奶奶在电话里的哽咽,还有透露出来的想一了百了的意思,她急了,可她一个还在等着实习的学生又能上哪去找这么多钱,她努力过了,每天都活得很辛苦,可赚钱的速度还是很慢,她怕债还没还清,爷爷奶奶就被逼死了。她想起了秦易。
对,秦易。
庆诚实业的总经理,她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他是这燕京的富二代。
“能不能借我八十万。”柳云溪只觉得喉咙像是有一把尖刀,每说出口的字,都让她疼得想掉泪,她忍住情绪,垂着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为难,我会还的,马上我就要参加工作了,我会按支付宝的利息给你算,一定会还给你的。”
八十万
秦易把玩着打火机,似笑非笑的看她。
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像她的。
“行。”秦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她,“我会让我助理跟你联系的。”
他身上有一种很淡的烟草味道。
柳云溪也还记得他灼热的吻,以及那一声声y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