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和据罪论处的结果就是一批中下层小干部也深受影响,尤其没有个人能力,靠着走后门上来的,很大一批都在被查之列。
宋占刚也不例外
先是宋大伯被调任他省。
接下来宋占刚被撤职,虽然没有查办却不能再担任部门干部职务,他从前的下属顶替了自己的职务,尊卑倒换,他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挤兑和羞辱。
而且他下乡期间的婚姻和出轨事件也全面暴露,在机关内传得沸沸扬扬,最后他几乎没脸再去上班,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陈世美、白眼狼、忘恩负义。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羞辱,在和从前的下属如今的直系领导发生磨擦以后,直接撕破脸,将人破口大骂一顿辞职回家了。
离开后他忍不住给外省的大伯打了个电话,想让大伯帮他把工作关系办过去,也许可以在外省开创一片新天地。
宋大伯拒绝了。
他初到外省,各种关系还没摸清,自己都步履维艰的,哪里还有能力再把继子带过去
宋大伯夫妻俩鞭长莫及,管不了宋占刚,那他和阮诗情带着孩子在省城的开销就成了问题。
原本住的是公家的房子,如今自己不是公职人员,房子要被收回。
而且知青办的干部又提交了一份文件,控诉宋占刚回城手续不符合规定,按照要求他应该继续下乡。
虽然76年标志着文化运动结束,可几百万知青下乡却也不是一朝一夕都能结束的。至少截止目前为止,也只有家里有关系能够回城落户、招工的知青才能回城,绝大部分还是在下乡、插队的。
接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宋占刚都懵了他居然要被遣送回乡下
阮诗情也懵了。
她的工作是宋占刚帮她安排的,他出事她自然也好不了。
没有工作是次要的,再没有住处她几乎无法想象,她再也不要重蹈当年生女儿时候的覆辙。
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在偌大的城市里就跟蝼蚁一样渺小可怜。
她家庭
出身也有点问题,却不是那种被打倒又能起来的问题,而是真的有问题,所以她除非依靠别人,她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也不想失去现有的生活。
想到要回到红丰大队那种遍地牛粪,一下雨就泥泞得跟河塘子一样的乡下,夫妻俩都傻眼了。
只有宋雅丽很开心,她一个劲地念叨着“去乡下就能看到两个小哥哥了吗我喜欢两个小哥哥,他们很好。”
最后宋占刚几经周转活动,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绝望地带着阮诗情和宋雅丽暂回乡下。
他还安慰阮诗情,“等过了风头,我们还会回来的。”
阮诗情也只能强颜欢笑。原本以为找到了靠山,谁知道如今却被连累得那么惨,直接成了同事、邻居们眼中的狐狸精、破鞋,让她不堪其辱。因为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和出路,只能暂且跟着宋占刚回乡。
这一次回来,他们没有人关照送行,自己拖家带口去火车站挤,就算有车票都无比疲累。
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原本要去杨槐蜜家歇脚的,结果发现大哥家已经换了人
“你们找宋占文他啊,卷铺盖回乡下啦”说话的人有些幸灾乐祸,眼神还跟刀子一样剜着阮诗情和宋占刚,让人非常恼火。
宋占刚耐着性子再问问怎么回事,大哥大嫂被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