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听了萧放的问,不敢回答,只一齐跪在地上猛磕头,口上求饶不止“侯爷饶命,属下也只是一时糊涂,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
北歌尚不知堤坝塌方的原因,但知道定是这三个工兵出了大纰漏,否则已经快要修好的堤坝不可能轻易的塌了。
北歌留在萧放身边也有些时日,今日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动怒。北歌看着跪地求饶的三人,知道他们定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北歌正想着,便听萧放开口“拖下去,军法处置。”
北歌愣住,她仰头愣看着萧放冷峻的侧脸,心上忍不住泛寒。
那三名工兵求饶的哀嚎声越来越远,最后戛然而止。
北歌站在萧放身侧,突然冷的身子一抖。
她本以为,萧放至多会仗责那三位工兵,然后丢出关外,永不得入关。却不想萧放一开口便要了三条人命。
这三人固然重罪,却到底罪不至死
北歌垂着眸,盯看脚下的泥土,往后萧放再说些什么,她已听不入耳里。北歌只是忍不住的想,倘若将来,她也犯了大错,触了萧放的怒,她又会是何等下场
萧放让跪地的白寒之起身“犯错的是本侯手下的兵,是本侯御下不严,与你无关。”
白寒之闻言却不肯起身“侯爷既然将手下的兵交给在下调遣,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在下难逃罪责。是在下大意,没有看管好那惹事的三人,还请侯爷一视同仁,不要顾惜在下。在下甘愿领罚。”白寒之说罢,对着萧放重重叩首。
萧放看着跪地的白寒之半晌,最终沉声开口“自己去领十五军棍。”
“谢侯爷。”白寒之高声谢恩,随后侧开身子,他身后跟随跪着的人也齐齐的挪到两侧,给萧放让出一条上山的路来。
北歌随着萧放上山,路过白寒之时,瞧见他眼底毫无惧意,甚至是带着几分欣慰。
萧放策马带着北歌上山,连祁带人跟随在后,其间路过塌方的堤坝,北歌回忆起半月前下山时,看到了堤坝外观,那时她便隐隐感觉,这个水坝修建的存有问题。
北歌依旧随萧放住在青荷山庄的云枫阁,一入阁中,萧放便召了其余管事和众匠工议事,北歌不敢打扰,静悄悄的进了偏室。
偏室虽和萧放的正室只有一墙之隔,但墙体建造的隔音效果很好,北歌静坐在偏室,听不到外头的杂乱。
可北歌的心却久久静不下来,她到底是将萧放想的太过仁慈。或许常日里的相处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忘记了,年少时的萧放,便是个果决狠厉之人。更何况是如今,执掌雄兵,威震一方的北侯。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没有同萧放言明贺穆之事,若她那日真的坦诚,按照萧放这杀伐果决的性格,一旦对她起疑,她又该如何。
北歌一直留在偏室中等候,一直等到傍晚时分,连祁敲响了她的房门,说萧放召她。
北歌闻言,一时愣坐在榻上,久久未动。
连祁见北歌久不回答,又敲了敲门。
北歌连忙应声,扯谎说自己正在穿衣裳,很快便过去。
北歌听见门外连祁的脚步声远了,她又留在房内呆坐半晌,才扶着榻慢慢起身,向屋门处走,北歌打开房门,一抬头便撞上萧放的目光。
北歌看着站在门外的萧放,心上没由得咯噔一声,她开口,音尾不可控的带了些颤“侯侯爷。”
萧放看着北歌的神色,眉头暗蹙“本侯要去看看河堤上的情况。”
“侯爷现在要去”北歌闻言转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