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位墨袍金冠男子在这热闹的场景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墨袍上沾染了一丝血迹,脸色苍白,眼神看上去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生气。
恍惚间,男子听到一旁的酒楼里面传出了几个熟悉的字眼,他踉跄的脚步蓦的顿住了。
安阳楼内,倚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的中年修士捏了捏嘴边的胡须,抿了一口白玉杯中的酒水,四下里环顾了一周坐在身侧的几位友人,指着门口问道“你们知道这安阳楼外的白布是放那儿作甚的吗”
“这不等着你说呢,快别卖关子了,给我们说道说道。”
中年修士左右看了看几个人好奇的神色,这才捏了捏胡子满足的娓娓说道“据说,是这个安阳楼的东家承过玄鸿真人的情,前几日出了那事,这不,白布就挂在这儿了。”
“啊这外面传的竟是真事玄鸿真人的修为那么高,竟当真着了那鬼东西的道”
“那东西阴险狡诈,听说本来是打成了平手,没想到他突然暴起,耍了不入流的手段,玄鸿真人一时没有防备,才落得这个结局。”
“太卑鄙了,没想到天衍宗后山处,竟镇压着这么一尊鬼东西。”
站在外面的墨袍金冠男子低垂着眼眸,神色越发黯淡。
他的耳力极好,酒楼中的话,他一丝不落的全听到了。
“”
“后来呢后来呢”
中年修士接着说道“只听闻当时的场面极其混乱,玄鸿真人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一掌将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神魂俱是打散了,最后传过一声惨叫,那位刚刚还甚是嚣张的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说着他的话顿了一下,表情带上些悲情“但是,玄鸿真人也同样身死道消了。”
“真是可惜啊。”
一旁身穿青白道袍的男子摆了摆手道“可惜了,我听闻天衍宗修为深不可测的人里玄鸿真人当属第一,这下天衍宗可是元气大伤了啊。”
说罢,他摇着头,视线移开了面前的中年修士。
转头的几个动作,眼神不经意的落到了站在街道上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墨色袍子上绣的烫金花纹,很是眼熟。
“诶”
身着青白道袍的男子未来得及震惊,转头问道“各位快看,那个人他,他是不是魇辰魔君”
“嗯
哪有人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刚才明明还在这儿”
“说你看走眼了,还不信,他没事来这地方做甚”
中年修士食指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又道“不过,说起这魇辰魔君,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那天的大战,他竟然在中途赶到了天衍宗。听我那个天衍宗的道友说,那位以前啊,是天衍宗的人。”
说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聊起了别的话题,随着几杯酒水下肚,交谈声越来越大
酒楼门口挂的白色粗布随着往南刮得凉风,在空中荡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极了在挽留什么。
辰门外设有入门阵法,他们口中的魇辰魔君楚焕此时正站在辰门前,抬手动作间很是熟练的画下了一串符文。
开启阵法后,楚焕神思恍惚地顺着记忆里的路踉跄着往深处走去,丝毫没有关注门内的状况。
忽然,空中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楚焕顿住了脚步。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平日里就算辰门内无人吵闹,也断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