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胸口湿了一片。
宿清从没听过沈逸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而且字字诛心,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许诺了。
沈逸或许会撒谎,却从不轻易许诺,他说过的每句话,最后都会变成现实。
那些弥长的痛苦、经年的噩梦,似乎都消失了。
“宿宿,我们回家,好不好”沈逸拍了拍他的背,轻轻说。
沈逸并不期待得到回应,事情另有原因不重要,重点是宿清的确等了他那么久。
这是事实。
他做错了。
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弥补的机会。
沉默间,宿清却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指头,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他答应了。
沈逸心头剧烈颤动。
封钰在楼下,看着楼上二人相拥,苦笑着想,他见证了别人的爱情。
两年攻不破,一瞬间土崩瓦解。
这就是宿清,他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
沈逸也绝非他可比拟。
封钰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不想看到更多,驱车先离开了。
晚一点的时候,沈逸在a上了解到谢池可能是半神,脸色大变。
其时宿清正在为将要到来的聚餐准备,见他脸色不对,整个人有些躁郁,笑问“后悔了”
“没没没,”沈逸扫了眼黎昊回过来的确定的消息,将可恨的手机丢老远,无奈道,“我大概是完了。”
“这么严重”宿清有点担忧地走过来,“说给我听听”
“别。”
宿清有点生气地笑了“你刚说不对我隐瞒任何”
“我说我说,”沈逸将他拽过来,卡在两腿间,看着他,表情讳莫如深,“你有可能也是谢池的唔唔。”
“什么”
宿清完全没听到最后两个字。
沈逸为了揭过这个话题,忙又和宿清聊其他。
他在宿清公司的时候,怕宿清这一两年里遭遇了什么坏事不好意思跟他说,又加了几个宿清的同事,想有空询问一下。
毕竟宿清向来只报喜不报忧,喜欢犯傻,容易把人想得太好,遇到问题倾向于自责而不是责怪他人,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沈逸初衷是这样的,却意外问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晚上谢池和谢星阑来时,沈逸脸色并不太好。
酒过三巡,谢池想起什么,从谢星阑怀里抽出薄薄的东西塞进袖子里,然后站起,走到沈逸身边,低低道“出去抽根烟”
“好啊。”沈逸扫了他一眼,一改之前阴晴不定的脸色,反常笑说。
谢池不明所以,惦记着手里沈逸的把柄,朝谢星阑眨了下眼,然后在宿清茫然的眼神中,绷紧嘴角出去了。
二人走后,宿清踟蹰了下,觉得总要和谢星阑熟悉的,于是鼓足勇气问“他们干嘛去了”
谢星阑正替谢池掰螃蟹,闻言手一顿,沉默两秒,说“他们父子俩肯定是有话想说的。”
不知是不是宿清的错觉,他总觉得谢星阑可能有一秒在笑。
“别担心,我们先吃。”谢星阑说。
“哦,好的。”宿清看了眼阳台方向,慢慢收回眼。
阳台上,已是一年之末,寒风吹得还怪冷的,谢池拉紧棉袄,替沈逸点烟,笑说“上次你替我点,这次我替你。”
沈逸怔了一下,回想起之前他和谢池的见面,也跟着笑了声“谢了。”
他接过,迎着寒风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