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能力超过所有人的掌控,惶惶动荡就要开始了。
云凌不愿将朝堂这些龌龊肮脏之事带回家,言既此,便不愿多说了,他上下打量了云雾初一番,将话题转了,“今个儿你祖母那边,怕是真的有事,你祖母有什么嘱咐的,先不要着急答应,回来找爹商量。”
云雾初敏感感受到了话里的又一层意思,“爹爹知道祖母要找我说什么”
“只是猜测,你小心侍奉着。”
云雾初应了声,告退掩门,带着燕泥重新朝宜安堂走去。
她步子悠闲起来,微微勾起嘴角,想徐胥野昨日最后说的话,她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毕竟有损于他的名声,但又暗暗为他的细致周到照顾她的名声而惊喜。
他的名声,她的名声,这样细微的,甚至于本身就不合逻辑的牵连,都让她心尖一颤,这一颤,颤的她四肢发麻,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受,她只想努力抓住,好好感受。
她不由的微微喘气,心脏像踹了只兔子,欢腾得不行,也微微带着羞意一股脑直往她头上涌。
起了微风,吹动了她鬓角的碎发,云雾初伸手去别发丝,廊子角檐上还挂着长长的吉祥结,红色的穗子随着微风动着,天完全晴朗起来了
云雾初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回忆总是不安分的想要插进来,刻在骨头里的绵绵密密的带到这辈子的记忆都是他啊。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后初晴的天,那是她成为皇后后的第一次宫宴,春花小宴,她请了各家贵女前来,还未娶亲的王爷也一并请了来。
未娶亲的姑娘都由家里掌事的女人带着来,皇后最需要见的就是这么一批人管事的、上的了台面的女人。
她初掌中宫,整个人都很堂皇,端起一身华贵一袍,撑着最端庄的笑脸,与各家老太君夫人们交谈。一屋子老气横秋,哪怕她正值最好年岁,艳丽逼人,娇艳欲滴,也被这些人簇拥的黯淡起来。
与她同样年岁的,地位不及,见不得她;地位足够,却又始终是这般年岁。
一时之间,她真说不上,她究竟是获得了更大的利益,还是丢掉了更多的好处。
她着实是不知道要如何与老太太们相处,在自家祖母跟前都讨不得欢心,更不要说要应付一屋子的老太太,手边的茶凉了又温,她颇为头疼的应和着,脑子里想着借口提前散席。
也就是在这时,那个人来了。
他似乎生来就随着众人的惊呼,先是矜持的贵女们熙攘起来,而后是王爷们躁、动起来,最后,是太监吊着嗓子的通报。
他总是爱穿这么一身的,青衫碧带,发冠高高束起,衣衫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祥云,白玉般的脸在堂前背着阳光,却仍有细碎的光点落入那双桃花眼眸中,唇瓣带着些嫣红,就连脸颊也透着红,矜贵无比的模样下又透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荡漾。
他可真好看啊,她想。
云雾初只瞧了一眼,脸变红了。
那个时候的她,对徐胥野,心思还没那么深。
只是喜欢,却不及深言爱。
又或者,她那时年岁实在是小,根本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徐胥野一来,很多人就坐不住了,纷纷告退,云雾初努力板着脸一一应允这些人,脸上畅然的笑意就要绷不住。
他那个时候的名声可坏了,女眷们都是怕他的,怕他一不高兴,就要开开、荤,让人流流血。
她是并不怕他的,那样好的一副面孔,她只想多多偷瞄几眼,大饱眼福。
她气定神闲的请雍勤王喝茶,在喝茶的时